什麼書架,什麼丹爐,什麼石床,全都不再。
石室的地麵之上,是一條條的陣紋,其上,似乎還有液體流淌乾涸之後的痕跡。
順著陣紋望去,隻見在這神秘陣法的另一端,是一座水池,此時正咕嘟咕嘟冒著氣泡。
水池之中,還飄著滿滿一層已經腐爛的天迷蝠。
聯想到那夾雜著血腥氣的臭味,那冒著泡的液體,還有乾涸的痕跡,已經呼之欲出。
那是鮮血!
是這天迷蝠窟之中,所有天迷蝠的鮮血。
這天迷蝠窟隻剩下空洞洞的蝠窟的原因總算是找到了。
自己看到的所有東西,也隻有那坐在石床上的老者,在地圖上同樣出現。
不過,他坐的可不是什麼石床,而是陣法正中微微凸起的祭台。
更不是什麼慈眉善目的隱士高人,而是一具瑩瑩白骨,在地圖之上,散發著微微白光。
截然不同的兩種場景,卻詭異的重合在一起。
季含瑜擰了擰眉,這兩幅場景,必然隻有一個是真的,季含瑜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對地圖,卻是無比的信任。
她修為低,普通幻術就能騙過她的雙眼,但地圖是至寶,必然能勘破幻術,看到其本質。
做下這一切的,根本不是活人,這下她該怎麼辦?
“小友修為不高,卻能在我召喚之下,保持清醒,實在令人意外,難不成,是有什麼異寶傍身?”
老者語速不疾不徐,可說到異寶二字之時,那略快了一成的語速,卻被季含瑜敏感的捕捉到了。
這慈眉善目終歸是裝出來的,一不小心就泄了底。
“前輩將我朋友喚來,這是何意?”
季含瑜根本不搭對方的話,拉著已經失去意識,宛如行屍走肉的鬱茶言,不讓她靠近那奇怪陣法,警惕的喝問。
那老者微微搖頭苦笑,“小友誤會了,此事說來話長。
我乃隱居避世之人,資質氣運均是一般,本以為這輩子金丹無望,卻在多年前,在荒原得了機緣,湊齊了破境丹的所有材料,練成丹藥,準備服用之後,一舉突破金丹,誰知,人算不如天算,突破之時,出了岔子。
幾年功夫付之東流不說,我自己也受了重傷,傷了根基,苦苦壓製傷勢,後來又……
哎,如今也不過能拖一時是一時,苟延殘喘。”
老者聲音淒惶,似有道不儘的心酸,雷蠻子和鬱茶言都麵露痛苦,似乎感同身受一般。
季含瑜識海之中,又是一清,再次清醒過來。
這老者滿口胡話,但是魅惑人心的本事,卻實在可怕。
那老者看她不為所動,更是確信,季含瑜必定有重寶在身,不禁心頭一片火熱。
“哎,我時日無多,卻有心願未了,感應到有人進了蝠窟,這才施法,想將你們叫來,幫我個忙。
沒想到,出了你這麼個厲害的小家夥。
哈哈哈。”
說著,還似乎十分欣賞的大笑起來,看著季含瑜的眼神,似乎都在放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