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 《敬酒不吃吃假酒》(2 / 2)

稍微年輕點的家長在波本旁邊嘀咕:“真心話大冒險輸了?現在年輕人還真是閒得慌。”

嘀咕完了還偷偷打量起波本,顯然是把他當成了提出這個糟點子的罪魁禍首。

等瀨尾澈也打卡完子供區能上的設備,天色已經轉暗了。

“搞什麼,原來遊樂園是個充滿了歧視的地方。”他還在麵無表情抱怨,“成年人就不能緬懷青春嗎?這個社會沒救了!”

臉上貼著卡通貼紙,頭頂動物發箍,手裡還抱著氣球和玩偶的人說這話的場麵實在滑稽,看了很難不讓人笑出聲。

波本自認自己很有忍耐力,不能忍怎麼能當臥底呢,抿著嘴沒笑,隻是指出:“要緬懷也是緬懷童年,沒人來這種地方緬懷青春的。”

“彆以為我沒看出來你在笑啊,想笑就笑吧,憋不死你。”

“「雛河凪」對你這麼重要嗎?”走著走著,波本突然說,“我以為是你想休假,想吃東西、曬太陽,到處走走,但你一直在做不太情願的事。”

瀨尾澈也停下腳步,皺眉:“我沒有不太情願。”

“那換個說法——你不感興趣的事情。”

“你知道些什麼。”他態度更不好了,話說完就想起自己昨天「泄露」的酒話。

按照波本的智商,都過去快一天了,又沒什麼事做,拚拚湊湊也該順出七八個版

() 本的故事。

搞不好還真的猜出了點東西來。

波本淡淡說:“那個小孩不是叫「雛河凪」麼?雖然不清楚為什麼你拿到了這個名字……你是想做完他沒機會做的事吧。”

瀨尾澈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哪有什麼做完不做完,做得完嗎?

如果是他自己的話,什麼也不做,隻要曬曬太陽吃點東西,安靜呆著就行。

澈也已經很久沒和人「接觸」過了。

他還記得陽光是暖的,吃東西會給人帶來幸福的感受,即使身體存在延遲的反饋,觸碰東西的時候會明確感覺到「原來它是存在的」,「原來我是存在的」。

隻有在真正與外界隔絕,被困在一個小空間裡一段時間,才能知道這些再平凡不過的事到底有多麼偉大。

澈也拿到了「雛河凪」的名字,這個名字一開始屬於那位傻逼教授,但現在提起「雛河凪」,他隻會想起那個在係統日誌裡記錄下最後「人生」的小孩,接著就是自己。

他必須適應這個名字,熟悉到隻要有人念出來,他能條件反射地應聲。

這種習慣會變得可怕,不管人還是事物,所有存在的命名都帶著「區分」的含義。

人們一開始使用笨重的老舊聯係機器,稱為「手機」,後來機器不斷迭代,變得小巧,易攜帶,接著款式發生變化,從翻蓋到觸屏。

現在提到手機,已經沒人會想起笨重的磚頭了。

人的名字也是一樣的。

為了區分開自己和係統,澈也甚至在直播創作的時候搬出了SEO,用來提醒自身。

說起這個,他還詭異地有些感激琴酒,除了萊伊之外,也隻有琴酒會喊他「瀨尾澈也」了。

現在又多了一個——

“瀨尾澈也。”

波本發音清楚,一個音節一個音節喊著他。

“你讓我陪「雛河凪」,我陪了一天,他要氣球我排隊拿氣球,他要玩偶我射擊贏玩偶,他要兒童餐我跑了五家兒童餐廳買兒童餐——那你是不是也該報答點什麼了?”

澈也心想,降穀零你小子就是主打真誠是最大的必殺技是吧,能從小孩手裡騙棒棒糖的話術還真不是蓋的,談判時候開始扯感情,這不是作弊麼?

他歎了口氣:“我不能告訴你關於組織的……”

“陪我去坐過山車。”波本說。

醞釀著語言的澈也呆了:“啊?”

“啊什麼啊?我的假期我說了算,你哪來這麼多意見?”波本不耐煩地挑眉。

瀨尾澈也:“……”

瀨尾澈也:“也不是不可以。”

說完,波本把手裡幫忙拿著的玩偶抱枕全部塞到澈也懷裡:“你等著。”

澈也等了半天,等得路過的小孩都快覺得他是不是走丟了,波本才慢悠悠回來。

他拎著一個紙袋,接過來之後能感覺明顯的溫度,等延遲的燙意傳來的時候已經晚了,澈也掌心被燙紅了一片,

有些皮膚已經發白——隱隱處於壞死邊緣。

澈也慘叫一聲,把紙袋跟扔炮|彈一樣扔會給波本,整個人快跳起來,到處找涼水。

“居然能把你燙成這樣……也是奇跡了。”

在瀨尾澈也衝到水池邊衝手的時候,波本還靠在旁邊說風涼話。

澈也直接衝他潑水,恨恨說:“我就是廢物怎麼了!怎麼了!”

“紅薯又不是紅碳。”波本臉上被濺到點水漬,打擊報複似的剝開紙袋,把裝著的東西輕貼他臉上,“動物園和水族館沒有了,緬因貓也沒有,你拿著湊合著吃。”

溫度依舊是延遲的,沒之前剛拿到手那麼燙了,帶著溫暖的甜味。

瀨尾澈也心中痛斥他無恥,想罵又沒能罵得出口,最後乾巴巴說:“燙。”

波本笑容颯爽,誰見了都得誇一句好陽光的小夥子:“那你洗完手順便洗洗臉。”

“你再這麼囂張我等會兒就從過山車上跳下去。”

“吃不吃,不吃我吃了。”

澈也一把抓過烤紅薯:“波本,你小子以後小心點,彆栽在我手裡。”

即使天色稍晚,過山車前依舊排著隊伍,瀨尾澈也一邊啃著烤紅薯一邊試圖找點借口逃離隊伍。

有一個人排隊就行了,乾嘛要拖著自己一起。

提議的人又不是他,他隻是有一點點,就一點點想坐而已。

“彆跑。”一眼看出了他的打算,波本乾脆把人帽子抓著,“我排了一天的隊,你想跑?”

瀨尾澈也被不算寬的領口卡在原地,動彈不得。

看波本笑得肆無忌憚,眼睛彎著,嘴唇也抿成貓貓嘴,澈也眨眨眼,冷不丁踮起腳摸了摸他腦袋。

波本:?

“沒有緬因貓摸點彆的也行。”澈也一本正經說,“你彆太驕傲了啊,我湊合湊合摸的。”

“你是不是把手上亂七八糟的全擦我頭上了……”

笑容從波本臉上轉移到了澈也臉上。

“我是想找東西擦手的,你不是讓我彆跑嗎。”

他倆對話沒壓著聲音,周圍很快笑起來。

一開始還是偷偷摸摸地笑,看他倆還在原地僵持不分勝負,笑聲逐漸傳開了,引得前後排得遠點的人都探出頭,看看是不是有什麼沒摻合上的娛樂活動。

瀨尾澈也也混在裡麵笑,接著他聽到一個稚嫩的聲音,帶著驚恐。

“大哥哥笑了!大哥哥要死了!!!”

一個跟在父母身後的小胖子竄出來,有點著急抓著波本的衣擺:“怎麼辦!是十分鐘之後就會死掉嗎?媽媽說過山車很危險,不讓我坐,原來真的這麼危險啊!這這這這……”

笑容二度轉移。

波本終於鬆了抓帽子的手,好聲好氣對小胖子說:“沒關係,他笑夠了,也死而無憾了。”

等小胖子悵然若失滾回去找自己父母,瀨尾澈也才怒目說:“降穀零,你小子今晚睡覺彆閉眼。”

波本提了提手裡的玩偶:“晚上喝酒去麼?”

瀨尾澈也咬牙切齒:“去,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純正的撒酒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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