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章 《敬酒不吃吃假酒》(2 / 2)

“你想打架嗎?”波本不耐煩了,“要麼端杯子,要麼回去。”

他不知道,昨天喝醉了的瀨尾澈也才是特例中的特例,想不通的時候他會保持安靜,想通了就開始災難了。

“降穀零,我跟你說,我絕對不會比你先倒下。知道為什麼嗎?我有必殺技,必殺技!”

澈也屁股一挪,把旁邊的抱枕玩偶全部推開,坐到波本身側。

他像在分享天大的秘密一樣,彎著眼悄悄說:“我等你揍我呢,傻逼甲方怒揍Greenhand可是OOC的大忌,數不了321你就得原地倒下,就跟喝多了一樣……太完美了,我這計劃實在完美無瑕。”

波本:“……乾杯。”

澈也噸噸噸完又說:“你是不是喝多了,開始在我眼前晃圈了?酒品好差勁啊。”

波本:“……乾杯。”

這次澈也瀟灑一飲而儘後反應了好久,他喝酒有些上臉,本身膚色又白,鼻子、臉頰、耳朵、脖子……泛紅的地方即使在燈光不好的地方也很明顯。

“這是哪裡?”他有點茫然看著四周,最後看向離自己最近的男人,眨眨眼,兩隻手“啪”地拍在波本臉上,把著人臉就開始晃,“降穀零!”

波本還沒來得及製止,澈也又含含糊糊說:“你怎麼長得這麼像降穀零了秀一二三!”

酒吧有音樂聲,周圍也算嘈雜,波本沒聽清名字,隱約聽見了個什麼「哥哥」。

“說起降穀零我就來氣,法政大的手握飯團怎麼不好吃呢?你也吃過對吧,我後來經常帶你去吃對吧,你這麼挑剔的狗男人都沒說什麼。”

澈也說著說著就開始拿頭錘波本肩膀,離耳朵近,聲音也因此清楚了些。

“那小子懂個屁……我遲早得找律師……找律師代表壽司店老板起訴!”

這句話不算特殊,但波本記得。

被酒精熏染過的神經開始恢複清醒。

“統統起訴,把那小子還有那個……那個……那個仗著匿名在論壇造謠的,對,我想起來了。嗬嗬,還想把我銬進警署……法政大怎麼全是這種學生,統統起訴!”

肩膀的重量不輕不重,波本卻說不出是什麼感受,或許是不可思議,或者其他情緒。

在幾年前,他就是因為那出始於論壇上關於飯團的爭論,開始調查本不該接觸的東西,然後被佐久間找到。

那個時候的降穀零還很青澀,會被三言兩語給氣炸,會被佐久間描繪的電影裡才會出現的英勇職業生涯所打動。

現實和電影最大的區彆在於,人的承受能力其實是有限度的。

如果人一定要規劃出一條道路來引導自己,那他就必須不斷創造道路,於是用自由換責任,並不再有推脫的權利,那條路必須走,一路走到頭。

臥底就是這麼回事,「波本」就是這麼回事。

而瀨尾澈也像是撞啊撞,把自己腦子裡的水撞勻了,終於認對了人,捂著額頭,不可思議道:“降穀零,你拿肩膀撞我額頭乾什麼?喝不過就動手?!”

“為什麼說「上輩子最喜歡」?”波本突然問。

這問題對於如今的瀨尾澈也而言頗有難度,他深沉地思考了好久,眼睛半闔著,像是睡著了。

“我不是都死了?那當然是上輩子。”他說,“彆問我這個,零。”

波本環著酒杯的手一頓,目光稍移到澈也臉上。

很空的一張臉,沒有表情,像憑空起了霧。

他們關係很好嗎?什麼時候的事情?

這也是波本一直搞不懂的。

實在要說的話,他甚至覺得這個人其實是在他身上看到了什麼熟悉的「東西」。

比如其他人,又比如他自己——被困在無人知曉的某處,看著世界又被世界隔絕的自己。

接著,瀨尾澈也笑起來,霧氣也就散了,還是那副不講道理的酒鬼囂張嘴臉。

“我還以為我一杯就倒,沒想到還挺有本事,嘿嘿嘿。認輸嗎?我勸你現在認輸,波本,不然你的醜態會被我銘記一輩子。”

波本把酒杯裡的液體全倒進喉嚨,拍拍他的手臂:“回去了。”

“回哪裡?”

“你起身就知道回哪裡了。”

“我不想回去!全是數據的小黑屋有什麼好回的,編輯也沒有關過我小黑屋……哦不,好像也關過……反正不回去!”

波本歎氣:“你彆逼我硬來。”

澈也也來脾氣了:“兄弟,硬一個看看實力。”

波本:“……”

回酒店的路上波本沒有開車,酒駕是一方麵,他怕瀨尾澈也中途又開始發神經。

扛人很簡單,扛爛泥很難,他乾脆把人背在背後。

這算什麼事啊……一個臥底進組織的公安和一個身份不明,疑似在好幾年前就開始擾動局勢的不明人士喝了個爛醉,這位不明人士還變著花樣喊人。

「波本」、「降穀零」、「臭公安」、「死條子」,這是波本能聽懂的。

「??&哥哥」、「狗屎FBI」、「陰險美國佬」,這是波本聽不懂的。

昨晚喝了啤酒之後明明不這樣,怎麼隔了一晚上就開始基因突變了。

或許

是吹了點風,背後的人也稍微清醒了點。就一點,僅限於沒嘟囔著罵人,知道自己被人背著,背著自己的是降穀零。()

你怎麼走這麼慢。澈也抓著他的頭發,說,走快點,我要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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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說他還邊夾腿,腳一蹬一蹬。

“你吐我身上試試看。”波本威脅道。

“所以你走快點啊!跑起來!開衝!!”

見波本沒動靜,他開始反複在人耳邊魔音貫耳:“開衝!開衝!是男人就開衝!”

波本被煩得要死:“……彆喝酒了,你這輩子都彆再喝酒了!”

儘管這麼說著,他還是小跑起來。

酒精在血管流竄,加速了某些燥熱,夜風正好,路上一個人也沒有,隻剩下越跑越快的身影,和他背後開始痛快大笑的聲音。

第二天他們就要繼續完成既定的劇情,然後回到現實世界。

臥底還是臥底,係統還是係統。前者的目的與後者的最高優先級天然矛盾,這股矛盾隻會愈演愈烈,直到出現某個不可控的節點。

沒人知道在那節點他們得麵對什麼,就像沒人知道他們現在在想些什麼。

至少在這一刻他們在晚風中似電光一樣飛馳,奔跑的人趁著酒勁覺得自己能一鼓作氣跑到世界的儘頭,後背的笑聲肆無忌憚。

組織追不上,公安追不上,數據流追不上,所以暫時沒什麼好擔心的,也不用思考太複雜的事情。

——直到假期的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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