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閒破車而出,與領頭的黑衣人打起來。
他可戰九品,那領頭的是個劍客,出劍快,下手狠,隻不過還不是他的對手。
“一劍破光陰,謝必安。”
交過手,這人招式特點範閒知道的明白。
“上次,你沒儘全力!”
“豈止是我!”
謝必安臉色巨變,另一輛車頂上,蘇既白赤手空拳,出手即是殺招。
那些人都是林珙和朱格手下的高手,七品上八品中下皆有,竟是不堪一擊!
“大宗師?!”
“好眼力!”
是圈套!早知蘇既白是大宗師,李雲睿說什麼也不會出手,她如今敢調鑒查院的人手過來,就是篤定了範閒蘇既白死。
如今,長公主危矣!
“殺!”唯今之計隻有背水一戰,否則,二皇子,長公主,一個都保不住。
大宗師和普通高手所隔,是天塹,十幾個黑衣人,等級壓製下,蘇既白這邊悠然自在。
沒管範閒,蘇既白直奔山坡上。
燕小乙赤手空拳,又先被偷襲中了一拳,已是自顧不暇。
山坡下的情況他不知道,心裡滿是慌亂。
用箭劃破一個隨行者的喉嚨,程巨樹的招式已到了眼前。
“呀!”程巨樹笑著,他是北齊養的殺人機器,殘忍嗜血,燕小乙唇邊的血色刺激著他。
他無甚好看的招式,掄起重拳便向燕小乙胸口砸去。
燕小乙麵色一震以手撐樹把自己的身體拋了出去,他身為天下唯一九品箭手,驕傲自負,一時大意,便落得如此下場。
罷了,他與妹妹失散多年,沒想到,是他害她性命,如今,他這個當哥哥的,也正好陪她。
“呀啊……”程巨樹一聲怪叫,竟轟然倒地。
燕小乙抬頭
“既白!”
“哥哥。”蘇既白把燕小乙扶起來“你沒事吧?”
輕輕搭脈,內傷不輕,隻是她和範閒總能
給他補回來,如今他不傷,反而不好。
“來。”蘇既白給他服下療傷的藥丸,是離怨珠中的單方,本沒有名字,範閒搞怪,取了九花玉露丸的名字。
“你沒事吧?”燕小乙向來冷肅,如今驚魂未定,妹妹失而複得,差點流出淚來“哥哥那一弩可是傷了你?”
“沒有,我們早有準備。”蘇既白扶起燕小乙,一邊下山一邊解釋。
她隱藏功夫,刺激長公主,引她懷疑燕小乙,讓司理理假意妥協,故意製造機會,今日李雲睿的整個布局便在蘇既白掌握之中。
李雲睿殺想她,殺範閒,殺燕小乙,她手上能用的高手除了燕小乙秋月,便是二皇子、朱格、林珙的手下,林珙還威脅司理理,引來了程巨樹。
找借口讓燕小乙殺範閒和蘇既白,一支弩,兩個八品高手,最多解決一個,不過都是程巨樹和燕小乙手下來殺燕小乙。
林珙朱格手下的高手繼續刺殺範閒和蘇既白。
兩個八品,謝必安帶著十幾個高手,這本是必死之局,當事人死了,掃尾便容易了。
到時候,再殺了程巨樹,這件事就變成了範閒帶著心上人和弟弟,妹妹出城踏青,路遇北齊殺手夥同北齊聖女刺殺,聖女逃走,範閒等人身死。
不管範建能不能接受,陛下會接受的,現成與北齊開戰的理由,他不會不要。
誰又會去觸陛下眉頭,計較範閒蘇既白之死呢?
至於燕小乙,本就是李雲睿的人,雖是禁軍統領,可多少人巴不得他死了讓位?
屍體帶回去,說是走火入魔,病逝便是。
“……當年我家滅門慘案是李雲睿所為,證據確鑿,哥哥性子剛烈,如果知曉,我怕哥哥忍不住打草驚蛇,瞞到現在。”
燕小乙此刻已是不知說什麼好,手下叛變,身受內傷,恩人便仇人。
原來他這些年,竟是為虎作倀!
喉嚨乾澀腥甜,心頭仿佛壓了巨石,燕小乙張了張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十幾年來,他對李雲睿感激萬分忠心耿耿如何對得起他的父母鄉人?
恨!
“她百般算計範閒,又有刺殺之仇,滅門之恨,如今既白便與李雲睿算清了這筆賬。”
下了山坡謝必安已經被範閒解決了,
範思轍和範若若一直躲在車裡看著花奴月奴,毫發無損。
李雲睿手眼通天,這麼大的動靜,如今竟是還沒驚動鑒查院。
刺殺之後,京都的風變了。
長公主李雲睿裡通外國,染指皇權,殺人害命,罪行累累,剝奪封號,貶為贖人幽禁鑒查院。
林珙參與密謀刺殺,勾結北齊暗探,杖三十,貶為庶人終身不得入仕。
二皇子禦下不嚴,識人不清,禁閉三月。
鑒查院一處朱格,自儘。
燕小乙私自離宮玩忽職守,貶為邊軍偏將。
司理理為北齊暗探,奈何早早逃竄,問責北齊。
長公主倒台,太子一脈受挫,二皇子暴露於人們視野之中,林相官場後繼無人,京都進入一種沉寂之中。
而此時,逃竄回國的司理理竟爆出風靡上京的雲公子乃慶國暗探言冰雲,上京要求交換人質,以言冰雲換回肖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