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鯉兒真聰明,鯉兒不是怪物,我們都是羊。”
這孩子身邊怕都是魚,所以在這方水域,隻有魚的存在是合理的,這孩子聰明,應該早知道自己不是鯉魚,他隻是自卑,他怕,怕自己是怪物。
未知即是可怕,為了給小孩一個自信的理由,姑且,就讓他認為,
他是一隻羊吧。
鯉兒抱著蘇既白,靠著她暖暖和和的肚子,沉沉睡去。
蘇既白在這異獸身體裡運轉起《逍遙功》,如今聯係不上離怨珠,情況莫測,前途未明,綠江說過《逍遙功》這是個仙魔共存的高武世界,蘇既白最渴望的還是實力。
果真,蘇既白成功吸收起,此方靈氣。
《逍遙功》高絕精妙,這具異獸身體似乎天資極好,蘇既白瘋狂吸收著靈氣,她身邊的鯉兒,也在睡夢中被蘊養著。
“鯉兒!”簌離一身青衣,樸素清秀,看見鯉兒貝床上的小獸卻升起殺意“這是什麼?”
“娘!”鯉兒把蘇既白死死護進懷裡“小白是羊,水上麵的羊,小白也有角,還有翅膀。”
“有角有翅膀的羊?”若不是顧忌兒子,簌離早就下手了,鯉兒的存在不能讓任何人知曉,否則,笠澤都將為此事陪葬,不論這是什麼,她不得不除了它。
“是,小白爹是羊,娘是鳥,她是有翅膀的羊,是不是我爹也是羊,您是鯉魚,所以我成了有鱗的羊?”鯉兒開心的問著母親。
簌離愣住了。
如果所有人都這樣想,對鯉兒沒有壞處。
蘇既白也早醒了,她打量著簌離,她對鯉兒很在乎,如此傷他應該也是有難言之隱。
“夫人,我能跟您談談嗎?”蘇既白融合了原主的實力,又修煉一夜《逍遙功》,本能的感覺到,這女子威脅不大。
“……也好。”簌離一愣,沒成想這個化形都不會的異獸能口吐人言,她還是沒有放鬆警惕,隻不過,避開鯉兒,就算這異獸有威脅,她也好殺它。
於是簌離一口答應下來。
“鯉兒我先去與你娘解釋,你乖乖等著好不好?”
洞外,已是次日天明,水府中波光粼粼,溫暖舒服。
“你究竟是何物?為何來比?”簌離還是帶著敵意的。
“我不知道,我自幼便是自己,沒人告訴我,我是何物,我渡了劫怕人看到,回家時掉入水底,遇到鯉兒。”蘇既白說的是實話“但我莫名的知道,鯉兒,是龍。”
“你知他是龍?”簌離殺意更盛,心一狠,對著蘇既白出掌。
蘇既白按著原主記憶中出招的方式打出一道白練似的光,對上簌離
。
原主似乎是無父無母,一出生便在修煉,可還是渡劫失敗,蘇既白才來了。
這白光強大,簌離直接被逼退兩步吐了一口血。
“我沒有惡意,也不知道你為何對親兒子下手,我答應陪著她,與其你這樣一次次傷他,不如讓彆人覺得,他是羊。”蘇既白並沒有再對她出手,而是出言勸慰“算是鯉兒救我的,我絕不會害他。”
“你不是羊,我也不知道你是什麼,你長大可能就知道了,羊哪兒會有這樣的天資呢。”
蘇既白看著太小了,卻又有著不下於自己的實力,該是什麼異獸大能的孩子。
“沒錯,鯉兒是龍,我叫簌離……”簌離癱倒在地,敘述著那段讓她心痛的往事。
天真爛漫的魚龍公主簌離給天後拜壽,意外結識天界夜神北辰君,他們很快墜入愛河,甚至珠胎暗結。
然而這一切都是一個陰謀,一個針對太湖,乃至天界第一重臣水神的陰謀。
北辰君是天帝,他當簌離是花神梓芬的替身,也是為了討好天後的鳥族,引誘簌離,違背婚約,將太湖水麵上廣闊領域罰沒給了鳥族,獲取鳥族支持,掌控太湖,削弱水神。
可憐簌離偷偷生下鯉兒,一度與父兄決裂,帶著孩子躲躲藏藏,忍氣吞聲還是險些暴露身份,為了隱藏鯉兒,不惜挖他的鱗,割他的角。
“我也是母親,因天帝,我對鯉兒,愛恨交織但他終歸是我的孩兒,我又怎麼忍心一次次害他至此,可是,龍的命運,他承擔不起!”簌離無助的哭泣。
這方是笠澤魚龍皇宮最僻靜的地方,即使山洞外麵,也沒有人來,她敢將兒子藏在這裡,也能在這裡宣泄情緒。
“一次次挖鱗削角,他也承受不起。”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簌離可憐,無辜,可她對鯉兒十足心狠,再不濟,帶他隱居便是,何苦一次次傷他,隻為掩耳盜鈴一般告訴彆人他是鯉魚?
縱然法力低微,也不是全然無解,她自己是實力不足,怕隱居危險,但不說旁人,水神當初幫她瞞下,便不會不管她們母子。
可簌離沉浸在自己的悲痛裡,把個孩子搞的遍體鱗傷。
“挖鱗削角,都是掩耳盜鈴,鯉兒不是鯉魚,他出事之前,
便是誰都知道。”
蘇既白搖搖頭,這簌離也太天真了,沒那些孩子,大人也都知道,若不是她父兄還是舍不得她,水神也幫忙壓製,早瞞不住了。
“從今以後,你未婚生子的對象,是一隻羊精,法力低微,死在魚龍王手上,我,是你年幼不能化形的小女。”
“你是鯉兒的娘親,但若是你再對他下手,我便殺你。”蘇既白的聲音平淡冷漠。
鯉兒的存在,隻笠澤中人知道,可他生父不詳,沒見過龍的水族直說他怪異,誰也沒想到他是龍。
畢竟尊貴的龍族,怎麼會與鯉魚為伍呢?
如今太湖水域水族很快都知道了,龍魚公主簌離,當初拒婚錢塘太子,竟是為了一隻羊精,如今甚至有了兩個孩兒才被魚龍王知道。
如今,羊精身死,留下公主和兩個孩兒,大的還好,除了有羊角,像血脈清貴的魚龍,小的卻肖父,血脈低微,天資不足,竟還是個羊身,被魚龍王一眼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