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捧著小奶橘遞給安既白看。
“狗剩。”
這隻小貓太小了,著了涼,拉肚子貓瘟都能輕而易舉要了它的小命,取個賤名,比較好養活。
“好,就叫它希望吧。”
男孩臉色不變,假裝沒聽懂安既白在說什麼。
這小小年紀還怪狡猾的啊。
行,希望就希望吧。
“你抱抱它。”男孩試圖總手裡軟乎乎的小生命來讓安既白重新燃起希望。
安既白接過何在老實聽話的小橘貓,輕輕捧著它。
小家夥好可愛。
她說的是希望喵,也是麵前的男孩子。
剛見到他時他躲在冰冷的外殼裡,後來卻又自己掃出來想要溫暖她。
明明自己心中仍然放不下,卻在竭儘全力的對她溫和。
安既白讓希望趴在自己的手上,毫不在意它身上的汙泥。
“你在這裡等我,我想辦法給它找一點吃的。”
這時候,人們生活普遍簡樸,寵物醫院這樣的機構還不存在,男孩能想到的無非是給希望找一點吃的。
“好。”
像是意外安既白的回複,男孩眼睛一亮,跑去給希望找吃的。
安既白捧著小貓回了孤兒院,雨後稍微有一點冷,她先許阿姨要了一點熱水,自己拿到水井旁邊調好溫度,給希望洗了個澡。
許阿姨看她難得對什麼東西感興趣,還幫著找來了一件柔軟的舊衣服把希望包起來。
男孩回來的時候,希望小小的身體沒了毛茸茸的蓬鬆感,躲在衣服裡,愈發小了。
就這樣,這隻小貓被兩個人養了起來。
他們不知道彼此的名字,也沒有刻意的去問,相處的時候大多數是沉默,卻一步步親近起來。
在孤兒院的孩子們眼中,安既白還是老樣子,沉默寡言,怪怪的樣子,隻是現在又養了一隻貓,身邊又多了個奇怪的男孩,說的話似乎多起來不少。
許阿姨非常欣慰,這孩子一天天好起來,她是最開心的。
連帶著,希望的地位也上升了。
“我要回家了。”
離開學的世界越來越近,安既白終於把這個消息告訴了男孩。
“回家?你不是……”
男孩雖然
沒問安既白名字,家也隔著一段距離,但他來了這麼多回,也知道這裡是一個孤兒院。
“我父母留給我的家。”安既白解釋“去上學。”
男孩子是個聰明人,模模糊糊幾句話便能拚湊出一個世界,自然也聽得懂她在說什麼。
她應該是和自己一樣,父母去世,不過她沒人收養,進了孤兒院,但是父母財產有人為她留著,學籍關係也沒有變動。
“你自己嗎?”
她不愛說話,對外界情感或活動的感知力也沒有同齡人那麼強烈,自己一個人,怎麼生活?
“我可以。”
安既白此時沒有辦法和他解釋自己有能力照顧自己,又覺得以自己的表現,這樣說其實沒什麼說服力,不由得又補了一句。
“我在好轉。”
這麼說很奇怪吧,但她不忍這個男孩子為她擔憂。
“我知道,”男孩這段時間常來陪著她“我相信,你會好起來的,你已經很棒了,安安。”
男孩隨著許阿姨叫她安安。
“謝謝你,”安既白第一次回應性的對男孩的頭伸出了手,輕輕摸了摸。
這孩子經常摸我的頭應該是喜歡這種方式,你看他笑的多開心。
看來我的鼓勵和關愛安安都收到了,你看她還學會了反過來安慰我,我不能打擊她。
完全沒對上頻道的兩個人相視一笑,格外和諧。
“安安,你去哪裡上學呀?”
“第三中學。”
男孩點點頭,沒有說什麼,而是換了個話題。
“希望呢,我們去看看他。”
希望現在大了一圈,毛茸茸胖乎乎,顏值飆升,最愛黏著他們倆,很少有不在的。
“應該在後麵。”
安既白先走一步,男孩就在她身後,她腳步一頓,主動拉上了男孩的手。
小小少年,手細白漂亮,骨架還小,瑩潤光滑的像女孩子,卻一直在努力給她安全感。
以安既白對他的了解,他問她學校一定是想做些什麼,隻是她並沒有問。
這孩子不是胡作非為的人,他格外成熟穩重,外殼冷硬,卻有些不易發覺的脆弱,缺乏安全感。
正如他一般努力做的,安既白也希望能給他這種安全感。
所以一起上學,沒什麼不好。
屋後的合歡樹還是那樣,經常坐在樹下的女孩子個人一起走過來。
小貓在樹蔭下睡的香甜,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聽到聲音睜開葡萄一般的眼睛,跳到女孩腿邊轉圈輕蹭,如願以償的被抱進了一個陽光味道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