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一直以來他以為的時運不濟是某人的暗箱操作,他父親的死成了一個貪汙官員的隱身衣,何以琛心都在發抖,人卻異常冷靜。
繼續整理文件,把這份本部還在這兒的文件五年存根放好,記錄位置,繼續工作,一切如常。
大三的何以琛課程並不多,他甚至還去超市買了菜回家做了飯,然後靜靜的等著安既白回家。
“今天的菜好豐盛啊。”安既白看著滿滿的一大桌子菜不由得驚歎起來。
她的小朋友向來是二十四孝好男友,隻是他向來提倡適度,也不是什麼閒人,像今天這樣做飯真的是沒見過。
何以琛還在廚房,機械的切著手上的山藥。
“還在乾嘛麼?”安既白湊過來看。
“燉湯,排骨山藥湯。”
何以琛回頭一笑,這笑容帶著幾分沉重,又少了平日裡的愉悅清朗,安既白確定了他的古怪應該是非同尋常。
“那不有雞湯了嗎?”
“沒事,今天我時間多,再做一份,馬上吃飯。”
何以琛不願意說,安既白也沒有逼問,隻是亦步亦趨的跟著他陪著他。
他看似低頭專心切菜,其實目光並沒有聚焦,手機械的移動著,看的安既白心驚肉跳。
安既白接過菜刀,從身後抱住了他。
“說吧,有我聽著呢。”
何以琛身體漸漸放鬆,一句有我,讓他奇異的平靜下來。
“安安。”何以琛回頭重重摟著安既白“我心裡很亂。”
“那就去休息一下,我們慢慢說。”
安既白把何以琛拖到了客廳,兩人一起坐到了沙發上。
“我不知道我自己是什麼樣的心情。”何以琛抓著安既白的手“我才知道,我父親是被人害了的。”
銀行的逼迫,項目的失敗,一係列反應多米諾骨牌一般的壓倒了何爸爸,他精神恍惚導致了墜樓。
趙清源是□□,也可以說是罪魁禍首。
他說到這裡,安既白已經明白了。
當年的真相他已經知道了,接下來,何以琛要做的應該就是搜集證據檢舉,抓住機會扳倒趙清源。
“那個人是市長。”何以琛不怕趙清源,但他怕因此給安既白帶
來負擔和困擾“民告官太不容易了,我自己還好,但是,安安……”
如果他一個人,如果他一無所有,自然可以孤注一擲,大不了與趙清源魚死網破。
“以琛,我希望我給你的是底氣,是勇氣。”
安既白明白他的顧慮,萬一趙清源沒有倒台,他們兩個人以後的日子可以說都會艱難無比。
但是,何以琛是個值得信任的人不是嗎?
“我明白了,安安,”何以琛吻了吻愛人的發頂。
家人,仇恨,是何以琛難以治愈的傷痛,安既白選擇陪著他,就像當年執著的守著大樹下那個一言不發的小女孩的他一樣。
善意,包容,執著。
趙清源不是毫無破綻的,當年何家的貸款隻是滄海一粟罷了。
何以琛保持著極為強大的冷靜與克製,一點一點,慢慢搜集趙清源的罪證。
誰能想到,一個小小的學生,一個除了好看並不起眼的實習律師會在默默謀劃扳倒風光無限的市長呢?
“結束了嗎?”安既白從何以琛身後環住他的脖子,輕輕幫他按摩太陽穴。
“這些隻是他做銀行長時期部分貪汙的罪證,但足以把他拉下來。”
這些厚厚的文件都是何以琛這些日子的心血,其中,包括何倆當年的事在內的幾起貪汙案可謂是鐵證如山,毋庸置疑。
“接下來呢?”安既白沒有乾涉過何以琛這段時間的工作,但她也並不希望何以琛在最後一步走彎路。
少年意氣,但也容易走彎路。
“把這些複刻幾份,交給想要的人。”
何以琛並不衝動,麵對重權在握的龐然大物,正麵衝突不是最佳選擇,他的目的就是要扳倒趙清源而已。
“聰明。”
如山鐵證,在趙清源的某個敵人手裡,可能會讓他不得不讓出一部分利益,但是,如果他的對手人手一份,趙清源最終就會被這些人當做草原上倒地的某個動物。
結果不過是,分而食之。
趙默笙不喜歡化學係,也在攝影領域慢慢找到了自己的價值,如今又是孑然一身,所以父親提出送她出國留學的時候,她沒有過多的猶豫。
向安既白告彆的時候,安既白遞給她一個封口的信封。
“學姐,這是?”
“等
到了美國再打開。”
趙清源罪有應得,但趙默笙是個不錯的女孩子,安既白希望她一個人在美國的時候,不要那麼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