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在乾嘛呢？”
“聽戲，今天陳家來了不少人拜訪老爺子，人剛走，椅子還熱乎著呢。”
“他沒留人吃飯？”鐘令嘉一臉稀奇。
宋叔搖了搖頭，沒有多說。
鐘令嘉便知道這事多半扯了些豪門機密，不再追問。
隻是心頭不免疑惑，這陳家——聽起來怎麼這麼耳熟呢？
說話間已經到了主樓，還沒進客廳，果然就聽到咿呀咿呀的唱戲聲傳來。
“有生之日責當儘，寸土怎能夠屬於他人~”
鐘令嘉清了清嗓子，比著姿勢站在玄關處也跟著電視裡的京劇唱了兩段。
“藩王小醜何足論~我一劍能擋百萬兵——”
這是著名京劇穆桂英掛帥裡的唱詞，也是她外公的最愛的一句。
鐘令嘉跟著耳濡目染聽了十幾年，就算不會唱也會哼幾句了。
聽得入迷的白老爺子回頭看見她冷哼一聲：“在外麵瘋玩幾天了，還知道回來？”
鐘令嘉接過王媽媽遞來的熱毛巾擦手，笑嘻嘻的坐到他身邊，挽上老人家的胳膊：“怎麼，有人幾天沒見就想我啦？”
“哼，嘴皮子倒是變利索了，油嘴滑舌。”
鐘令嘉嘴貧道：“您老人家就放心吧，我去哪也不能忘了您，我就算是去要飯也得幫您占個位！”
白老爺子眼一瞪，“想要飯自己去，我可不管你！”
說著作勢要找東西抽她，鐘令嘉一邊靈活閃開一遍求饒。
“好了好了我就跟您開個玩笑嘛，外公我都快餓死啦。”
聽到這老爺子才放下手裡的拐杖，皺著眉頭：“每次回來都是餓死鬼，你沒錢吃飯了？一會再給你開張卡。”
鐘令嘉擺擺手：“不用啦，夠花的，這不是急著來陪您吃飯嗎？”
“行了，讓人上菜吧。”老爺子招手向宋叔示意。
一桌菜大部分都是鐘令嘉愛吃的：菠蘿排骨，糖醋櫻桃肉，鬆鼠魚，梭子蟹蒸蛋，油燜大蝦……
鐘令嘉決定把今天的悲憤都化為了食欲。
老爺子卻沒怎麼動筷子，隻是看著她大快朵頤。
鐘令嘉轉了轉眼珠子，突然長歎一口氣：“唉——”
“你又怎麼了？”老爺子表示不懂。
她愁眉苦臉：“外公，我的嘴已經被王媽媽的廚藝養刁了，以後沒了她我可怎麼辦呢？”
老爺子伸出手指了指鐘令嘉：“你個貪吃的東西，真沒出息，幾道菜就征服你了，那你把王媽一塊帶走，你去哪她去哪，行了吧。”
鐘令嘉笑嘻嘻地拿公筷給外公夾菜：“王媽我可帶不走，但這菜好不好吃您嘗了不就知道了，尤其是這道鬆鼠魚，那可真是一絕！”
白老爺子哪裡還能不明白她這是拐彎抹角的讓自己多吃點呢，他拿起筷子，突然歎道：“你和念慈小時候一樣。”
鐘令嘉怔了幾秒，才反應過來。
哦，白念慈，是她媽媽的名字。
外公這是想念她媽媽了吧。
她重新揚起一抹笑：“外公，我還沒來得及跟您說呢，爸爸今天給我打電話了，他說媽媽最近的情況越來越好了，說不定今年能回來陪我們過年呢！”
她說起這話的模樣看起來是真的開心，老爺子不疑有他。
他點了點頭：“也好，他們也有幾年沒回來了，是該回來看看你了，這樣一直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鐘令嘉眼眶一酸，連忙低頭喝湯。
吃完飯，鐘令嘉也沒閒著，她又是泡茶又是要陪老爺子下棋的，殷勤的讓人害怕。
“說吧，又有什麼事？”
鐘令嘉換上討好的笑：“還是外公最了解我，您簡直就是我肚子裡的蛔蟲！”
“彆貧，說人話！”
“好吧，其實是這樣的，我跟箏箏約好了明天要一起去海洋館，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