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定明年十月。”唐樂樂坐了下來。把玩著那張銀行卡,看著看著就猛地起身一拍腦門,“不對啊!他把錢給我了,他一個人怎麼辦?!”
他急得團團轉,給孫然的手機發消息打電話也皆如石沉大海,看樣子,他是鐵了心要讓所有人都找不到他。
厲澄摸了摸下巴,道,“放心吧,他既然想好了退路,選擇把卡給你,那就說明他留了足夠的資金生活。”
至於給自己的卡,大不了自己把錢打去孫家,孫家的錢,孫然應該會收下。
他如此想著,便給孫宴打電話說明了情況,誰知那頭聞言同樣是一頭霧水,擺明了孫然離開誰都沒說。
“他和我說是你們打電話讓他回家啊,難道也是騙我的?!”唐樂樂聞言湊過來問,孫然確實和自己提過一嘴,說孫家有事找他,所以不能出席自己的比賽。
現在看來,沒有人知道他會去什麼地方,什麼時候回來,誰都不知道。
氣氛一下子就冷了下來,覃玉芝聽了半天也明白了現在的局麵,手裡的毛線團咕嚕嚕的滾遠了,她也沒有再撿起。
就那樣看著那滾遠了的線團,人都走了,做這些還有什麼用呢?
見他們表情都逐漸凝重起來,唐樂樂舔了舔唇,上前將毛線團重新撿起,走到覃玉芝身邊蹲下,輕聲道,“奶奶,您彆太擔心。然寶說了,我結婚他一定會來的,到時候您就能見到他了。”
覃玉芝看了他一眼,久久無法回神。
“祖母,樂樂說的對。他隻是去辦一下事情,辦完就回來了,您彆太擔心。要是他回來見您如此,也會傷心的不是嗎?”厲澄歎了口氣,也上前安慰著她,隻希望孫然真的像說的那樣,回來參加唐樂樂的婚宴。
晨雲四散,驕陽探出頭照耀大地。
當一縷縷陽光撒在身上,厲澄才真的接受了孫然離開的事實。他扭頭看了看身邊,那裡原本該站著一位青年,而現在,隻有一片空曠。
覃玉芝呼了口氣,繼續手裡針織的工作,“罷了,等他回來,衣服也該好了。”
厲澄衝她笑了笑,“祖母的手藝,他會喜歡的。”
唐樂樂打了個哈欠,心裡有些奇怪,孫然忽然就走了,他一時間還是有點接受不了。
不過到底還是抱著一絲希望,便勉強穩下心來。
孫然,你最好回來的時候,給我一個解釋!他撇了撇嘴,轉身回房間睡回籠覺去了。
厲澄再次回到房間時,已經是十點多了,家裡一下子少了一個人,確實是不太習慣。
他坐在床邊,學著孫然眺望窗外的風景,不知為何,他眼裡除了樹葉,還是樹葉。那為何他總是看著窗外呢?
是在想家嗎?
他沉沉歎了口氣,或許,他知道孫然會去哪兒,但是他不敢去找。
孫然應該會去巴黎。厲澄想,在那裡,還有一個對他很好的先生在等他,而孫然清明沒有去看那位先生,所以他必然是會去的。
但他還是按捺下了飛去巴黎的衝動,孫然不想讓他麵對那些人和事,選擇獨自麵對,那自己現在過去,是不是會讓他的計劃亂套?
厲澄閉上眼睛窩進被子裡,摟著孫然睡過的枕頭沉沉睡去。
如果你不希望我去找你,那我希望你能保護好自己。佐恩,我等你回來,不管多久,我都願意等。
“啊……啊切!”
此時,南江機場。
一位一襲駝色大衣的青年一下車就結結實實打了個噴嚏,正是換了身衣服的孫然。
“少爺,我們先去吃點東西,隨後就準備要出發了。”查克見孫然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默默和他拉開了一點距離。
開車的人叫莫爾,此時他剛將車子交給交接的人,一回頭就見孫然和查克之間少說要隔了五米,不禁蹙眉道,“先生讓你保護少爺,你倒好,少爺感冒了都看不出來嗎?”
他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四周,這邊並沒有看到什麼藥店。於是他隻好拜托交接的人先去買點藥,一會兒送過來。
交接的人點了點頭,開車走了。
孫然好不容易緩過神來,呼吸間鼻子已經有了堵塞的前兆,他再次感歎自己體質的神奇,抬手裹了裹外套。
“去哪裡吃東西?”他走到莫爾身邊,問道,“幾點的機票?”
莫爾看了一眼機票,應聲道一點半的機票。他恭敬的朝孫然鞠躬,嘴裡喃喃著失禮。孫然一臉茫然的看著他,便見莫爾解開自己的外套,一揮手就披在了孫然身上。
“少爺勿怪。先生說過少爺體質不好,是我們沒有做好準備。”他懊惱的轉著自己的手指,低頭看著腳尖,直到孫然說了句沒關係,他這才重新抬起頭。
孫然拉緊外套,這才感覺體溫回升了一些,不至於像剛剛那般冷,“現在還不到十二點,吃完飯休息一下就差不多了。”
查克摸了摸鼻尖,湊到孫然身邊展示著自己的肌肉,“少爺,您要不要跟我們學點東西,您這體質實在是太差了點。”
孫然抬眼瞧著他,聞言伸手捏了捏他的胳膊,強勁的肌肉看上去安全感爆棚,他挑了挑眉,“行啊,你當我陪練嗎?”
查克微微張大嘴巴,伸出手指頭指了指莫爾,“您要學找莫爾,他功夫比我厲害多了,我的功夫就是他教的。”
孫然看向莫爾,又看了看查克,怎麼看都感覺查克在欺騙自己。
莫爾一臉溫柔,看上去人畜無害。而查克此時取下墨鏡,臉上帶著疤,怎麼看都是查克要厲害些。
莫爾挑了挑眉,“少爺這是不相信?”他歪了歪頭,活動了一下手腕,直接一步踏出,一拳就衝查克揮去。
孫然猛地退開幾步,以免被誤傷。他抿唇觀察著兩個人的動作,如果他判斷無誤,這一拳,查克是很容易躲過去的。
直拳,隻要不是傻子就都能躲開。
可下一秒,他就和查克一起愣在了原地。
就見查克已經側身躲過了莫爾的奮力一拳,抬腳就要還手時,那莫爾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查克身後,衝他膝蓋窩就是狠狠一腳。
速度之快,彆說查克了,就連一直盯著他動作的孫然都吃了一驚。
“唔……嘶,你真下死手啊!”查克一時不備當即單膝跪地,連連擺手表示不來了。
莫爾一臉輕鬆的站直身子,衝看戲的孫然揚了揚下巴,“如何,少爺,當您的師傅,我夠格嗎?”
孫然咽了咽口水,要是自己有這身手,就算孫昭栩再次找上門來,他也不至於毫無還手之力。
“那就麻煩了。”孫然朝他抱拳,正準備詢問應不應該正式拜師,就聽見莫爾和查克都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他疑惑的看向他們,不明白他們在笑什麼。
莫爾撓了撓頭,尷尬的解釋,“少爺,我們在和您開玩笑呢,我們隻是會些皮**,一旦對上同樣會些拳腳的人,是撐不了多久的。您要是想學,可以讓先生給你報班,跆拳道或是近身格鬥,都是沒問題的。”
孫然撇了撇嘴,這才意識到自己被耍了。也是,他們剛剛的招數雖然看上去殺傷力十足,可若是碰上高手,必然活不過三招。
莫爾勝在速度,而查克的優點則是躲避和觀察,怪不得他們倆會被一同派來。
原來是隻有二人合作,才能保護孫然平安抵達巴黎。
孫然無語的翻了翻白眼,遠遠看見奔馳又開了回來,不禁有些奇怪,“車子被偷了?”
莫爾應聲看去,解釋道,“哦,是交接車子的人,我讓他去買了些感冒藥,一會兒您吃一點,免得到那邊風一吹更嚴重。”他說著便走過去,在車窗邊接下遞來的袋子,車子再次駛離,消失在車流之中。
孫然看了一眼藥,頓覺嘴裡一陣發苦。真是到哪裡都免不了生病吃藥。
一點半,三人登上了前往巴黎的飛機。
五月十日淩晨三點,三人抵達巴黎,佐思特恩派來的幾人早早就等在了機場,其中一人手裡拎著保溫桶,像是專門準備好了東西,怕他們餓著。
“啊……”孫然一下飛機就伸了個懶腰,十多個小時,坐得他渾身都不太爽利,所幸在他感到煩躁前,飛機終於落了地。
“少爺好!我們是來接您回家的!”
負責接機的人一眼就看見了查克和莫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