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當著麵斥責,哪怕二人情分深厚,是年輕時候一起創業的弟兄,此刻,沈鐘山也覺得麵子上抹不過去。
他側頭,去看那位老者,也就是葛銳。
眼含笑意道:“葛老兄啊,你這話就不對了,說到底,葉楓是我女兒的丈夫,那就跟我是一家人,一家人互相包容遷就,怎麼能叫做言聽計從呢?”
就算心裡有些不痛快,但畢竟是在公共場合,也不好鬨得太僵。
可沈鐘山的顧慮,並不在葛銳的考慮範圍之內。
說到底,他隻拿分紅,這江山到底隻是沈家的江山,難看那也隻是沈家難看而已。
因而音量更大了:“哈哈!真是好笑,沈鐘山,你經營的沈氏集團在全市範圍內,都是數一數二的企業。”
“想要跟沈家聯姻的豪門公子數不勝數,結果竟然把大女兒下嫁給這麼一個看起來一無是處的臭小子,你難道不怕說出去被人笑話嗎?”
葛銳的憤恨,其實更多的是來源於私心。
他這些年也從沈氏撈了不少錢,但人的貪欲是無窮無儘的,隻做集團的一根頂梁柱,能撈到的財富始終有限。
可如果能掌控整個集團,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沈鐘山沒有兒子隻有兩個女兒,未來的繼承人肯定要從她們兩個之間選。
老大沈如歌雖然體弱多病但十分聰慧,老二沈如玉刁蠻任性野蠻潑辣,所以很大可能就是沈如歌接任沈家。
理論上來講,隻要能娶到沈如歌,就離掌控集團不遠了,畢竟一個病秧子就是再聰明,那也隻能是擺設。
葛銳打的如意算盤,本就是讓自己兒子葛中秋故意接近沈如歌。
等到生米煮成熟飯之後,他沈鐘山再有意見,也沒什麼用處了。
可哪裡知道,會突然橫插進來一個來路不明的臭小子,把他的如意算盤給徹底截胡了!
見葛銳竟當自己的麵,羞辱葉楓,沈鐘山再好的脾氣,也按捺不住了。
他直接拍桌而立,居高臨下望著葛銳:“葛老兄,此言差矣,我對我這個賢婿很滿意,他的醫術卓絕,是我這麼多年拜訪的那些海內外名醫都比不上的,簡直是神醫下凡,這樣的人物,怎麼能算是一無是處?”
聽他這般誇捧葉楓,葛銳就更加不服氣了。
他頂著滿頭花白的發絲,拄著拐杖顫顫巍巍從座椅上站起身。
“要我說,誰知道他那一手醫術是真的還是假的,又或者隻是運氣好?”
葛銳麵向眾人詢問:“大夥兒你們說對嗎?反正咱們又沒有親眼看到這個葉楓,究竟是怎麼治病救人的,都說是他治好了大小姐,但會不會可能是大小姐的病本來就要好了,讓這小子撿了漏!”
他這一番話雖然通篇歪理,但極具煽動性。
更何況眾人要的本來也不是真相,而是排異。
隻要能將葉楓這個來路不明的人踢出沈氏集團,就算現場胡編亂造,也有的是人捧場。
眾人的議論聲逐漸喧囂塵上。
“這說來也是,一直都聽說葉楓醫術厲害,但從來沒見他真實施展過,誰知道是不是在吹牛?”
“不能吧,難道這沈老爺子也幫著他一起吹牛?”
“具體誰知道呢?人家是穿一條褲子的,跟咱們可不一樣,沒準人家老爺子就是想替自己的女婿造勢……”
這些閒言碎語,令沈鐘山臉色發青。
同時沈如歌也忍不住生氣。
她久病臥床,這還是病愈後第一次公開露麵,人都已經坐在這兒了,這就是葉楓醫術高超的鐵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