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對付那位魔君?”顧安一臉懷疑的問道。
李涯得意笑道:“我已經結丹,莫要小瞧我!”
“結丹境在太玄門隻是內門弟子,能對得上魔君?”
“你小子,我專程來保護你,你還嫌棄了?”
“我怕你像當年一樣,忘了嗎,你衝出去對付貪嗔妖鬼,結果受傷倒地。”
“能彆提了嗎?”
兩人開始鬥嘴,被顧安擠兌,李涯絲毫不生氣,因為他能感受到顧安是好意,怕連累他。
殊不知,顧安擔心的不是連累,而是拖累。
兄弟,魔君要是來了,你在我旁邊,我不好出手啊!
顧安不好將真實想法說出來,而李涯執意要留下來,他隻能作罷。
“對了,你最近見過陸師弟嗎?”顧安問道。
李涯搖頭道:“沒有見過,以前碰到過他,他拜入除魔堂,我跟除魔堂的長老不對付,所以就沒有再來往。”
說起此事,他臉色淡漠,完全沒有將陸九甲放在心上。
彆看他對顧安熱情,其實他對其他人很冷淡。
“走吧,上樓好好聊聊,聽說你又得到了一處藥穀,還在內門,可得跟我好好說說。”李涯拉著顧安上樓。
這一聊,便是聊到深夜。
顧安沒有提自己潘安的身份,而是說玄穀的收成讓上麵滿意,所以給他多派了一處藥穀。
李玄道因為封神演義被抨擊,顧安怎敢將潘安的身份告訴李涯?
萬一李涯說漏嘴?
畢竟他們是父子,矛盾再大,在徹底決裂前,關係也比跟顧安近。
……
夏秋交替之際,氣溫仍有些熱。
距離李涯到來已經過去十日,這十日裡玄穀沒有遇到危險,顧安還外出打理那些外門弟子的洞府,李涯執意陪同,不過到洞府時,他沒有進去,怕給顧安添麻煩。
顧安想讓李涯留在玄穀保護弟子們,但李涯壓根不關心其他人,用他的話來說,他能傳授劍法給那些弟子本就是看在顧安的麵子上。
這一日傍晚,顧安正在采摘成熟的藥草,而李涯打坐在西側的山頂上,落日正好懸在他頭頂上,令他看起來很有絕世高手風範。
突然,顧安察覺到什麼,他的右手一滯,旋即他繼續采摘。
“還真有魔君,希望彆盯上我這片藥穀。”
顧安默默想到,對方的氣息遠超築基境,但在他的感知裡構不成威脅。
那股若有若無的魔氣開始遠離玄穀,這倒是讓他鬆了一口氣。
比起誅殺對方得來的數十年壽命,他更怕暴露實力。
一直到夜幕降臨。
顧安在屋內看紫微陣錄,他正在看木屬性的相關陣法,看得津津有味。
他的眉頭突然皺起來,跟著歎了一口氣。
玄穀沒有引來麻煩,倒是李涯吸引了魔君的關注。
山頂上,正在打坐納氣的李涯突然睜眼,他站起身來,走到懸崖邊,目光俯視山下的山林,距離他所在的山嶽大概有百丈距離,一道宛若鬼影的神秘人站在樹下,遠遠的望著他。
月色下,神秘人與黑暗近乎融為一體,隻有湊近才能看到他的存在。
李涯皺眉,他抬手指向遠方,然後縱身躍起,飛掠向夜空儘頭。
樹下的神秘人跟著化為一團黑氣消散,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炷香時間後。
李涯落在山間的河流旁邊,這條河穿山而來,寬約兩丈,月色下波光粼粼。
他剛落地,河對麵的草地上憑空出現一團黑氣,跟著凝聚成一尊人影。
李涯開口問道:“你不是天絕教的魔君,你似乎認識我?”
神秘人發出沙啞的聲音:“皇子李涯,傳承季州第一劍修的化神劍意,能碰見你,倒是意外之喜。”
李涯拔出腰間的寶劍,遙指神秘人影,道:“裝神弄鬼!”
話音落下,他的肉身迸發出狂暴劍氣,令其黑衣如焰劇烈搖動,其周身迅速凝聚出七道銀光劍影,在黑夜之下是那麼的耀眼。
“結丹境也敢反抗我?”神秘人發出輕蔑的冷笑聲。
他再次化為魔氣消散,幾乎是瞬間,他憑空出現在李涯身後。
李涯的瞳孔一縮,立即躍起,同時扭身往身後斬去,七道銀光劍影以極快的速度殺向神秘人。
轟!轟!轟……
銀光劍影接連落地,激起滾滾塵土,周圍的樹木劇烈搖動。
半空中的李涯還未看清神秘人是否中招,一陣強風從旁邊橫掠而來,他根本來不及反應,直接被衝飛出去。
李涯如利箭般墜入樹林裡,沿途撞倒一棵棵樹木,足足飛了數百丈距離,他才停下來。
塵土散去,李涯渾身是血的靠在樹乾上,樹乾上遍布裂痕,樹枝還在震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