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月高掛,磅礴的仙氣將雪幾乎吹紅殷九弱的眼睛,似若流光,溢彩非凡。
那是一道風采驚世的身姿,高立半空的女子舉著一柄青玉色的紙傘,白衣翩然,容貌極盛,垂視眾生時悲憫聖潔,空靈出塵。
這女子出現的太過及時,殷九弱出神地望著這道身影,心跳如鼓。
“扶清,我的長梵道尊,你怎麼才來?”妖主保持著和殷九弱曖.昧不堪的姿.勢,說話的語氣仿佛故友重逢般熟稔。
名為道號長梵的扶清道尊不言不語,麵色無悲無喜,手心撚著一塊碧色的雙魚玉玨。
身周的風雪幻化為凜冰的劍,直指妖主。
“唉千年不見,沒想到你還是冷漠得比我更像妖,”妖主故作歎息,俄而轉向殷九弱,似血的唇勾出脈脈溫情的笑,“有人來救你了,開不開心?”
情.潮細細密密地遊走在殷九弱的心脈之中,如蟻噬骨,她光潔的額頭沁出冷汗,心底的驚豔與驚懼湧出。
隻因,麵前光風霽月眉目如霜的長梵道尊和殺人如麻魅惑美豔的妖主——
兩人的容貌彆無二致。
見殷九弱白嫩無害的小臉上驚懼交加,妖主笑意更甚,單身揮起火紅色的蛇鞭,衝著扶清喊道:
“這個凡人的血很香,你何不過來,與我一同享用。想來我們三人同榻的畫麵,必然是美不勝收的。”
“一派胡言。”
風雪再起,殷九弱隻聽見扶清道君輕描淡寫的四個字,仙姿玉貌的人兒,聲線也是那般清冷寡欲的味道。
隻是無論如何也想不通道尊與妖邪,怎會相貌相同。
“看來你是不願與我共享人間極樂了,”妖主塗著豆蔻的手指輕輕劃過殷九弱臉上的暗紅色紋路,冰月之下怪異的幽香更加濃烈。
扶清仍舊撐傘不語,唯有青玉色傘尖隱現微光。
“可惜啊扶清,你既然還是執迷不悟,就讓吾看看你是如何太上忘情,成就無情天道的。”
妖主隨意又輕浮的話音落下,殷九弱瞥見她亦服下一顆紅色的催.情丸,便迎著扶清以風雪輕鑄的劍意而上。
刺目的紅與耀眼的白在微末的碰撞下,凝結出濃重的煞氣和威壓。
殷九弱以凡人之軀,身處劍光中心,甫一動作,便吐了口血。
妖主已經祭出蛇鞭,血霧一般的靈力縈繞四周,與身前白衣執傘的道君打了幾個來回,便唇角染血地說:
“你若晚來些,成全吾與那凡人幾日的魚.水之歡多好。免得她連幾絲真情都體會不到,便要死去。”
“本尊自會護其周全,”扶清眉目如霜,收傘輕揮,血霧如三千落花,自散去了。
不待出劍,禍亂人間的妖主在道尊扶清的手下便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天地間,風是靜的,雪也是靜的。殷九弱費勁地往院落外爬去。
然而於這樣極致的寂靜中,她氣血翻湧,手上結痂的傷口再次崩裂,身如火燒,像是快死了。
她從來不知道情毒會是這般劇烈難忍的。
自知不敵,妖主反倒笑得越發燦爛嫵媚,她看著直衝而來的浩蕩劍氣。
“扶清,修為越高,這情毒越烈呢。吾嘗不到個中滋味,便隻能由你體驗。”
頓了頓,妖主也顧不上扶清蹙眉的猶豫,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