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章 謝弱水番外2(1 / 2)

九清 酒醉的福蝶 11035 字 8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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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人眼皮沉重,謝弱水看見殷拒霜一瞬睜開那雙與殷九弱極為相似的桃花眼,便自然而然地搭上這人的脈搏。

嗯,還沒恢複脈搏,正在從活**的狀態轉向半個活人。

這可真是複蘇的奇跡,不枉費她這幾千年來一直尋找這樣的秘術,又覓得死海海水保存殷拒霜的身體。

見躺在床上的人手指顫動,謝弱水低低念誦著古老晦澀的咒言,容貌絕色的臉上生出血紅色的可怖斑紋,四周響起滾水沸騰的聲響,窸窸窣窣仿佛釋放出了萬古囚籠中的可怕生物。

驟然間一切如潮水般退去。

謝弱水像是小女孩一樣,開開心心地找來漂亮的錦緞和珠光的玉飾,在殷拒霜身上擺來擺去。

這樣的華美精致與神獄格格不入,但謝弱水神情愉悅,看上去已經樂在其中。

“殷拒霜,我把你裹在天底下最美麗的錦緞和最輕軟的絲綢裡,好不好?”謝弱水著迷地撫摸殷拒霜細.嫩如初生的肌膚,言語之間繾綣纏綿,“再用世上更美麗的瑪瑙和祖母綠翡翠來妝點你的長發,你應該忘記了,以前我最喜歡把玩你的頭發。”

頭發被女人輕柔地梳理**,殷拒霜醒了好幾次,都無法完全睜開眼睛。

有那麼一瞬間,她好像看見麵前容顏昳麗的女人在靠近自己,然後下一瞬她聽見身體發出噗呲的響聲。

好像有什麼爆開了,使得她的眼前一片血紅。

殷拒霜原本白皙細膩的肌膚猛地裂開,內裡並不是鮮紅流動的血液,而是與這神獄一模一樣的霧氣在她的血管裡流淌,縫補著這具千瘡百孔的身體。

謝弱水無動於衷地看著這一切,撫摸著殷拒霜龜裂的麵頰。

忽然,她湊上去吻在殷拒霜的唇上,她的嘴唇軟得如同帶露的花.瓣,氣息冰冷,體香馥鬱。

吻著無法躲開不能逃避的人,謝弱水由著恨意驅使,從一開始的廝磨變作更過分肆無忌憚的吮yao。

“你……你是誰?”殷拒霜的嗓音如沙礫般粗礪不堪,出聲時連她自己都驚恐不已。

她伸出手緩緩摸到自己身上流出的鮮血,不明白身上的女人為什麼看上去又歡喜又悲傷。

謝弱水離開了她蒼白的嘴唇,眼神幽幽地看著她。

“你是誰,我又是誰?為什麼會感覺你很熟悉?”殷拒霜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唇,對方那種冰冷徹骨的寒冷已經留在她身體裡,侵入得厲害。

“很軟很溫暖是不是?你剛才親著我的時候,是不是覺得很軟很溫暖,卻不知道我心裡究竟在想著什麼?”謝弱水看著殷拒霜迷茫惶然的眼神,禁不住俯下身子,再度覆上她的唇,“再好好體會一下,猜猜我在想什麼?”

殷拒霜被溫軟的冰冷侵襲,瞪大雙眼,無力反抗卻也……不想反抗,雖然這個女人現在驕縱恣意,貌似快活優雅,可她總能感到女人心底裡巨大的悲傷。

這悲傷與自己有關嗎?

“猜你在想什麼?”

“嗯。”謝弱水用指腹沾上一點屬於殷拒霜心口的血,伸出淡粉的舌.尖極柔極緩地輕舔,仿佛在品嘗美味。

頓了半晌,殷拒霜的心神全被謝弱水牽製,她虛弱地喘.息道:“我猜不到。”

謝弱水笑得妖冶邪肆,“我告訴你,那時候有的人心裡滿是歡.愉快活,有的人心裡深處卻藏著淬毒的怨恨呢。可偏偏你這樣的人根本就不在乎,隻是儘力地咬著我,像狡猾的狐狸叼走帶血的肉。”

這樣的控訴姝豔妖異又極致危險,殷拒霜雖然記憶一片空白,心卻忍不住因為這個女人砰砰跳動。

她想起身將這個故作堅強的女人擁入懷中,心隨意動,殷拒霜卻在微微一動後,驟然感覺到身體的**感。

“彆亂動,這麼急又想做什麼?”謝弱水的語氣一點都算不上好,甚至可以說是惡劣。

被吼了一頓,殷拒霜略感委屈實在搞不清楚自己做了什麼,惹得這樣美麗的女人如此生氣。

謝弱水隨意從身體裡拿出一截屬於自己的肋骨,骨頭晶瑩如玉,在神獄陰暗潮濕的光影下散發著的溫暖的磷光。

肋骨上流動著屬於謝弱水的腐朽神力,她陡然笑了笑,抹去唇邊流瀉的幾絲血。

她的骨頭能夠幫殷拒霜維持生機,也能在頃刻間讓重新蘇醒的魔尊大人化為灰飛,徹底崩毀,表皮碎裂成塵埃。

想象著看不見血肉的灰白骨骸隨著微風飄散,被自己掌握著,生殺予奪,謝弱水凝視麵色懵懂的人,溫柔地撫著她一半枯澀一半柔順的長發。

“你……你不痛嗎?”殷拒霜眼睜睜看著謝弱水將肋骨融進自己的身體裡,仿佛一股暖流增強自己的生命力,讓她身上無時不刻的疼痛得到莫名的緩解。

謝弱水淡漠地瞥了殷拒霜一眼,並不想理她。

“你想殺我嗎?”殷拒霜眼神帶著一絲自己都未察覺到溫柔寵溺,“你看上去很恨我。”

“你放心,我還不想殺你,我不恨你,我要你愛我。”謝弱水笑得虛

假無味,還毫不掩飾。

完全沒有記憶的殷拒霜強忍著渾身的劇烈疼痛,如雛鳥一般看向謝弱水,這個人身上的氣息讓她本能感到安全。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她很想忍著疼再靠這個絕色女人近一點。

她剛要靠近謝弱水的衣擺,就被女人瞬間推開,“彆碰到我。”

殷拒霜開裂的肌膚在這一刻流出更多的血,她揉揉眼睛便沾了一手血。

她不明白自己是怎麼從黑暗中蘇醒,也完全沒有任何記憶,隻見到了這個女人,於是沒來由地想依賴她。

“你安心待在這兒,我去找人來給你治療。”謝弱水招來詭異霧氣,化為陣陣青煙將殷拒霜四肢禁.錮在床上,不可動彈。

神獄外圍,因為已經過去許多天謝無霜心情焦急地等在外麵,一邊詢問旁邊的獄卒:“師父她一直沒有出來過嗎?”

“沒有,司獄大人說她很忙,讓我們都不要去打擾。”

謝無霜心裡的焦急更上一層樓,就在這時看見衣衫半玄半赤的謝弱水略微虛弱地從霧氣中走出來。

“師父,您還好吧?”謝無霜衝過去想要扶住謝弱水,卻被女人直接避開。

“去替孤將醫仙接到神獄來,孤尋他有要緊事。”

“是,司獄大人,”兩個獄卒上前領命,化為赤紅血霧消失在神獄中。

謝無霜眼裡滿是擔憂,“師父,您沒事吧,怎麼會如此憔悴?”

“孤休養一陣便可恢複,你不必擔心,自去修煉才是要緊事。”謝弱水正要拂袖離去,卻聽見謝無霜咬著牙發聲質問。

“師父,您是否不顧陰陽生死,複活了魔尊?”

“不錯,你有何事?”

驚訝於謝弱水回答得如此迅速乾脆,謝無霜怔愣許久,心底泛起微微的冷與痛。

是了,她的師父謝弱水本就不受拘束,行事從無顧忌,便是要受陰陽反噬,也不會有絲毫猶豫。

“沒事,徒兒去修煉了,”她呆呆地往回走,心裡徜徉著揮之不散的愁緒。

醫仙被神界的獄卒恭敬請來,穿過神獄蛇龍木建造的廊廡,掀開金絲織繡的狐皮簾子,低頭鑽過密林藤蔓似的,聞見濃厚奇詭的血腥與藥物的氣味。

嫋嫋的詭霧裡,謝弱水半倚在坐床上,端著一盞子赤紅的鮮血,若有所思地看著床榻上肌膚開裂的魔尊殷拒霜。

殷拒霜因為初次複活的疲憊,已經再次昏睡過去,基本處於半夢半醒的狀態,靠著房間裡殘留的女人幽香,那顆惶恐不安的心稍稍安定下來。

見有人進來,謝弱水攏緊衣襟,向醫仙見過禮後,對著床上的人笑得千嬌百媚,“醫仙,貿然驚擾您,孤這兒有位病人需要您看一看。”

“司獄大人不必客氣,”醫仙早就清楚謝弱水與扶清的關係,再加上謝弱水在神界獨一無二的地位,哪裡會生出怠慢之心,“待老朽一看便知。”

謝弱水眉目間揚起淺淡的笑意,“孤聽說前幾日有位叫滄離的仙君,在三十六重天的修煉地被打傷了?”

“是的,正是老朽診治的那位仙君,她是在修煉場上與白鶴忘機神君切磋時,不小心受的傷。”

“忘機神君,”謝弱水勾唇笑了笑,又垂眸看著床上即便昏睡也清麗脫俗的殷拒霜,輕輕地自言自語道,“你那女兒似乎繼承了你的好人緣,白鶴忘機那樣的神君還會幫著她爭風吃醋。”

醫仙的呼吸頓時停了一下,這一家子幾口人的故事,在神界早就傳得沸沸揚揚。

那位滄離仙君明明都被罰下過界,人家神尊和小殿下也重修舊好,偏偏這人還沉浸在月老編織的凡間劇本裡不願走出來。

“司獄大人是想前去敲打敲打那位滄離仙君嗎?”醫仙還是沒忍住多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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