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覺得有那麼一點不一樣,對方原本一直素麵朝天,今天好像特意化了個淡妝,微微燙卷的長發上,為了定型彆了一個星星發卡。
“還好吧,我心情一直不錯的。”
“是因為你小媽嗎?”方鶴寧試探地問道,手裡拿著絲絨小盒子,心底告誡自己不要緊張不要緊張。
家裡都很支持她追求殷九弱,而且她們都申請到國外同一所大學讀書,以後相處的日子多得很。
就算今天告白被拒絕了也沒事,來日方長。
但是殷九弱應該不會拒絕她吧,她們整個高三都是班長和團支書,不僅經常一起學習,也出席各種活動。
怎麼說她的贏麵都應該比任何一個人要大。
“鶴寧,你叫我提前過來有什麼事情嗎?”
飲料被送上來,殷九弱拿著吸管攪來攪去,環顧四周發現很多裝飾品都打包起來了,看來這店的確不準備再開了。
方鶴寧長發披肩,心跳忽快忽慢,偷偷瞟了瞟五官深邃立體的
殷九弱,清了清嗓子,“九弱,其實我一直有話想告訴你,之前我們還沒畢業所以我就……”
殷九弱的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打斷了方鶴寧要說的話,她擺擺手示意方鶴寧等一會兒。
是扶清那兒的管家打來的電話。
“小小姐,您現在方便嗎?”
聽見管家略微凝重的聲音,殷九弱察覺到一絲不妙,“方便的,你說。”
“小小姐,你走之後小姐工作了很久,突然暈倒了,現在家裡人手不夠,你能不能……”
管家話還沒說完,殷九弱就著急地說:“好,我馬上開車回來,需要買藥嗎?你們叫醫生沒有?”
“有藥,有小姐常吃的藥,就是需要人照顧一下。”
殷九弱神情凝重,“好,彆急,我很快就回來。”
見電話掛斷,方鶴寧麵帶不解地問:“九弱,你要回哪裡去?”
“我姐……我姐姐突然生病了,我要回去照顧她一下,咱們下次再約?”
“突然生病?”方鶴寧咀嚼著這段信息,總覺得也太巧了吧,“我能跟你一起去不?還沒拜訪過你家長輩,而且我也能幫上忙。”
雖然這麼說非常失禮,但今天她必須要表白,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殷九弱已經匆匆付過冷飲的錢,沒太聽清楚方鶴寧的話,等發現方鶴寧坐到副駕駛上的時候,她已經把車開出去一公裡了。
“你要拜訪她?”殷九弱皺著眉。
“嗯,想幫幫你嘛,照顧病人很麻煩的。”
殷九弱隻看了一眼方鶴寧,便認真開車看路,“你幫我說一聲今晚的同學會,我可能去不了了。”
“好,”方鶴寧低頭打開手機,“我也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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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後,車輛慢慢駛入一座小院,雖然是冬天但綠影濃濃,仿佛一組鏡頭平移在車窗玻璃上。
車輛停穩,方鶴寧本以為會是那種富豪人士喜歡的彆墅、莊園之類的房子,沒想到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小院落,才三層的小洋房。
就是種了很多花草,院子角落雕刻著星月的灰色影壁下,一個古樸典雅的大型水缸自稱水下生態。
紅色錦鯉、四五隻烏龜和小螃蟹相處得十分和諧。
不得不說生活氣
息非常濃鬱,自成一派怡然自得的深遠意趣,讓人覺得住在這兒的人莫名如高山秋月,皎潔無瑕。
見殷九弱回來,管家總算鬆了一口氣,“小小姐,小姐在三樓臥房裡,你快去看看。這位是?”
“我同學,麻煩秋姨你幫忙招待一下。”殷九弱脫下外套,洗乾淨手和臉,匆忙往三樓臥室裡走去。
柚木門並沒有關緊,虛掩著透出明暗交雜的光線。
殷九弱喊了一聲“姐姐”,並沒有任何人回應,推門而入後鼻尖縈繞著淡淡的清苦藥味,和獨屬於女人的幽香。
往裡走了幾步,扶清整個人陷在柔軟的純色床單裡,呼吸清淺卻微微蹙著眉,麵色蒼白到仿佛一碰就碎。
殷九弱端著管家秋姨給的那碗藥,慢慢走進,生怕吵醒扶清。
剛擱下瓷碗,原本沉眠的女人睜開眼睛,霧氣朦朧的雙眼裡滿是幼貓的警惕,直到確認眼前的人是殷九弱後,才柔柔地笑出來。
“小九,你怎麼回來了?”
“秋姨說你生病,我就回來照顧一下你,”殷九弱下意識避開女人移動時,散亂衣襟裡泄露的昳麗春色。
偏偏女人病得厲害,對此毫無所覺,那白色的衣料一落再落,幾乎能看見玉質的鎖骨下那抹不容忽視的瑩白。
為了掩飾心緒的起伏,殷九弱端起藥碗,“姐姐,先喝藥。”
“好,“扶清眸光水潤,複又苦惱地低吟一聲,“沒力氣,坐不起來。”
“我幫你,”殷九弱放下藥碗,想要扶女人坐起來,結果經驗不足弄了半天都沒個進展,最後還是摟著扶清的腰,才幫她坐好。
細軟的腰肢帶來熟悉的滑膩觸感,她呼吸不由得亂了。
“來,來喝藥,”殷九弱躲避著扶清的目光,舀起一勺藥汁,送到扶清唇邊。
女人乖巧地含住小銀勺,淡粉色的舌.尖若隱若現,“會不會打擾你和同學的聚會啊?”
扶清眼見著殷九弱對自己關切的模樣,心底的不快散去不少。
“不會,不參加同學會了,我本來也不是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