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峻風裝沒聽見:“啊?”
杜文浪乾脆再改正下措辭,更加直接地說:“想艸他那種。”
衛峻風這下沒辦法再裝傻充愣了,他直接捂住了杜文浪的嘴,惱羞成怒地說:“你畜生不畜生啊,夏芒才16歲啊!你怎麼能這麼說?”
杜文浪把他的手掰開:“隻是想想,又沒有說讓你現在就乾,你覺得夏芒不能碰隻是因為夏芒現在才16歲嗎?你沒發現你他媽重點都不是夏芒是個男孩子了,衛峻風,你真的喜歡夏芒啊???”
衛峻風想反駁,但他的腦子笨,一副很努力想要撒謊但是編不出來的狼狽神態
杜文浪指著他捧腹大笑:“你要進國家隊的誒,到時候媒體一拍你搞同性戀,一準上頭條哈哈哈哈!也不錯,緊隨國際LGBT潮流。人也沒明確規定國家隊選手就不能搞同性戀啊,說不定你可以成為隊史第一人。”
衛峻風的神色反而沉穩下來,直勾勾地盯著他笑,嘴唇緊抿,直到杜文浪都說完了,他才冷笑一聲說:“笑完了嗎?”
杜文浪打了個嗝:“呃,還好。”
衛峻風像是壓抑著什麼似的,來回踱步,沉著嗓子,像是在回答杜文浪的質問,又像是在跟自己說話:“你們能不能不要總是這樣?是,我是喜歡夏芒。
但是並不是像你說的那麼簡單。你懂嗎?跟你和你那幾個女朋友談戀愛是不一樣的!你不要膚淺地把我對夏芒的喜歡歸得那麼簡單。
“夏芒對我來說跟彆的朋友是不同的!所以我才不告訴你們!我不想讓他被你們知道!
“你不知道我遇見夏芒的時候,他都在過著怎樣的日子,他是個被拋棄的小孩,他不像你們,他甚至吃不飽穿不暖。他和我說世界上沒有人喜歡他,我說我喜歡他,他就會專注地看著我。他不會用那種眼神去看彆人。就像他喜歡我是單獨隻喜歡我一個,那我覺得我要保證公平,我喜歡他我也得單獨地喜歡他,我要把他分類出來。
“所以,我對夏芒的喜歡和對普通玩伴朋友的喜歡不同。但是並不是那種、那種惡心的喜歡。”
杜文浪看著他在原地像一隻困獸發瘋完了,才不緊不慢地說:“飲食男女,人之大欲,有什麼好惡心的。”
衛峻風難以描述地說:“我對夏芒的喜歡沒有那麼簡單!用友情、親情來概括都太淺薄了,我跟他就像是兩棵樹在我九歲那年一起被種下,我們的命運的根係已經生長在一起,今後我也想要扶持他繼續活下去,這不能單單用那一種喜歡來結束,你懂嗎?我對他的感情更加的……更加的複雜。”
杜文浪很無語,他雙手抱臂胸前,相當不耐煩地問:“你就彆擱這裝文藝少年了,你就不像,你那大頭琢磨來琢磨去,不如問問你的小頭,你就直說吧,你對夏芒會不會有x衝動?”
衛峻風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衛峻風垂死掙紮說:“那是因為青春期精力無處發泄。”
杜文浪:“那你對彆人能有嗎?”
衛峻風:“……”
見衛峻風答不上話來,他拍了一下衛峻風的肩膀,良言相勸說:“你這個傻子,你以為彆人看不出來你喜歡夏芒嗎?我看得出來,你爸媽肯定也看出來了。你以為他們為什麼還要特地認夏芒做乾兒子啊。”
衛峻風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杜文浪:“你要是以後真的隻打算跟夏芒做兄弟,那就順其自然,要是不願意,那還是早點跟你爸媽說清楚吧。不然真的認作了乾弟弟,你以後憋不住想跟夏芒談戀愛了就真成笑柄了。”
—
衛瑜敏在樹叢後麵蹲的腿都酸了。
看見哥哥跟夏芒走了,她起身等他們進了小區門以後才跟上去,遠遠地又看見遇見杜文浪,哥哥拉著杜文浪走了,剩下夏芒一個人回家。
衛瑜敏想了想,追上了夏芒:“夏芒哥哥!”
夏芒被突然拍肩膀嚇了一跳,回頭看見是她,說:“敏敏你從哪冒出來的啊。”
衛瑜敏:“我去找你們啊,我的奶茶呢?”
夏芒把奶茶遞給她。
衛瑜敏拿起奶茶就直接拆了吸管查好,噸噸噸地喝了好幾口。她感覺夏芒今天比平時更加自卑的樣子,一直駝背,她隨手拍了一下夏芒的手背:“你這樣以後會駝背的。”
夏芒愣是不直起身子,慌慌張張地說:“我、我知道。”
說著,還往邊上躲了半步,“我渾身都是汗,太臟了,敏敏,我想回去趕緊洗個澡先。”
走到家門口的時候,衛瑜敏已經把奶茶喝完了。
一進門,她把空紙杯往垃圾桶裡一扔,轉頭就拉著夏芒問:“你到底生什麼病了,都嚴重到要做手術了,也不肯告訴我。我也很擔心你啊。”
夏芒並不擅長撒謊,驚慌失措地問:“什麼手術?”
衛瑜敏:“我聽見哥哥跟你說了。”
話音未落。
夏芒僵了一僵,似是感覺到什麼,他轉過頭去,看見衛峻風的媽媽站在自己身後,很明顯是聽見他們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