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乘風赤手空拳,隨身攜帶的長刀早已被白影凍成了一根冰柱無法使用。
他微微垂下眼,看著被他扔在一旁與船凍成一體的刀,睫毛與黑發上染了點點冰霜,再抬眼時,於冰天雪地之間殺意四起。
白影對他的殺意不放在眼裡分毫,嘶啞的嗓音透著幾分尖銳,仿佛被封死在密閉之地,在窒息前掙紮求生的人用指甲刮劃木板發出的聲音,有種令人脊背發涼的刺耳。
“小小凡人,你藏不住玲瓏珠,速速交出來,我便饒你殺我部下之罪。”
魏乘風冷笑一聲,“你那部下不堪一擊,我看你也強不到哪裡去。”
沒了刀對他並無影響,隻是那刀對他十分重要,雪魄凍壞了他的刀,引起了他的怒火,隻見他周身靈力四起,靈力之中帶著些微詭異的力量。
那股詭異的力量引起氣波震動,船身開始晃動起來。
他單手成爪狀,飛身向雪魄襲去。
利爪撕破雪魄身前的空氣,在雪白的身上留下一道血痕。
那妖怪絲毫不顧身上的傷口,不逃反而傾身向前,緊緊地抓住他的手腕,雪白的臉上隻有憎怒和怨恨,“好小子,竟然是你們,如此肮臟的血脈還存活於世,真是天不開眼。”
她說著話,又發出瘋狂的怪笑聲,撕心裂肺,仿佛即將大仇得報,“那我便替天斷了你這血脈,免得你繼續活著汙了這乾淨世道。”
他咬牙切齒道:“休要辱我父母。”
即便他父死母不詳,也沒有人能在被彆人汙蔑與生俱來的血脈時還保持冷靜,魏乘風臉色驟變,雙目發紅幾欲滴出血來,渾身暴漲的戾氣幾乎要把他困在仇恨裡。
公孫雪躲在暗處,看著兩人打的有來有回心驚不已。
那妖怪看著仿佛是要同歸於儘一般,對魏乘風的攻擊從不躲避,隻一味的下殺手,偏巧魏乘風也是如此路數,不一會兒一人一妖已是滿身傷痕。
她從雪魄開口要玲瓏珠時便到了,前麵不知道二人說了什麼,後麵的話倒是聽的一清二楚,若是平時的魏乘風,以他的警覺早就發現公孫雪的蹤跡了,不會在她躲著這麼久還沒發現。
那妖怪原本還在找玲瓏珠,卻在被魏乘風傷到時,連玲瓏珠這麼重要的東西也不要了,隻說他身上的血脈肮臟,還說他活著會汙了乾淨世道,要替天滅了他。
從妖怪的話中她隱約猜到,那妖怪與前朝之人恐有深仇大恨,不知是魏乘風的父親一脈還是母親一脈。
兩人打得驚天動地,仿佛要與天地同歸於儘,本是來助魏乘風降妖的,可照如今兩人的打法,她上去就是送命,沒有一點轉圜的餘地。
狂風大作,妖力四起,平靜的江麵上被掀起濤濤波浪,客船隨浪濤上下翻動,甲板上的眾人站立不穩,紛紛滾作一團,驚慌失措大哭起來。
程遇青用陣法凝成的結界還在苦苦支撐,他臉上逐漸冒出些汗來,朝著火勢的方向輸入源源不斷的輸入靈力,以加強結界的穩固來抵突然暴起的靈力。
陸雙鯉護著百姓,腰間的玉葫蘆飛在空中發出白色的光芒,籠罩著甲板上的眾人。
“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