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步行過去,對於周邊暗中打量的眼神視而不見。
那聽雨小築臨湖而建,小築之內布局精細雅致,垂下的珠簾錯落有致,二樓有觀景的亭子,簷角掛著一串銅鈴,偶有風吹過時,銅鈴發出清脆的聲音,如泠泠泉水行過空穀的餘音。
幾人在亭中坐下,陸雙鯉在四周逛了一圈回來,“這裡環境好是好,可惜一個人都沒有,太冷清了。”
謝溫年撐著頭,“本來就是避世的地方,想要人多的話就不必選這裡了。”
他左手邊放著一個白色的瓷瓶,瓷瓶之上插了一枝梨花,引得公孫雪不由自主地看了好幾眼。
梨花是他方才進來的時候在路邊折的,隻是這瓷瓶不知道他是從哪裡弄來的,也沒見他身上帶東西。
她看向一旁站著的魏乘風,他此時正看著涼亭之外,視線落在樓下,樓下空無一人,卻聽他說道,“有人來了。”
果不其然,他話音剛落,便有人上了樓,腳步踩在木質樓梯上發出“吱呀”聲響。
幾人站起身來,唯獨謝溫年紋絲不動。
來人年歲頗高,灰白頭發,臉上略有皺紋,一身粗布麻衣,手裡提著一壺茶,行動敏捷不似上了年紀的人。
他也不似其他家裡來客的人一般客套,徑直在謝溫年對麵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水,“讓你一個人來,你帶這麼多人,怎麼?信不過我?”
謝溫年挑眉,“老翁哪裡話,都是朋友,我總不能把我朋友撂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自己一個人走吧。”
那人哼笑一聲,“耍滑頭。”
他丟了一隻酒壺在桌上,“既是你的朋友,那便幫我去打壺酒吧,要鎮中老薛頭家的仙人釀,不對不少,酒壇中一半處為最佳,旁的我不要。”
如此緊急的大事,他還有心思要喝酒,還理直氣壯的指示旁人去跑腿,“就你吧,看你這小夥子身體強壯,跑腿這件小事當仁不讓。”
幾人順著他抬起下巴的方向看過去,被注視著的魏乘風臉色都沒變一下,甚至眼睛都沒抬,理也不理他。
“……”
眼光真好,一指就指了個最不會配合他的人。
公孫雪與陸雙鯉對視一眼,覺總得他就是在刻意刁難人。
以免場麵尷尬,公孫雪自覺擋在他麵前,攬下這樁差事,“老前輩,郎君不喜酒味,不若我替他去一趟吧。”
她想的很好,這事雖然是衝著銀月樓而來,但陸雙鯉身上還有天水碧,離不得人,兩件事情撞在一塊兒,若是出了岔子怎麼辦。
那人上下掃視了公孫雪一眼,饒有興致的問她,“你又是以何身份要替他走一趟?”
公孫雪鎮定自若地任他打量,“他有不喜的東西,我當然不想讓身邊的人不愉快,既是朋友,自然誰去都可以,不是嗎?”
“行走江湖不喝酒算什麼逍遙,小娘子伶牙俐齒,隻是他身為一個男人,卻躲在後麵讓一個女人為他出頭,可不算什麼好漢行徑。”
這就是強盜邏輯。
明明是他提了無理要求,現在卻倒打一耙說彆人不是好漢行徑,江湖人顛倒黑白的能力頗讓人無語。
公孫雪再想說些什麼,那人沒給她機會,拿起酒壺扔過去,魏乘風眼皮一抖,伸手接住。
魏乘風站直了身子,隻見陸雙鯉站在一旁,雙手合十朝他祈求,公孫雪和程遇青擔憂又滿是歉意的看著他,身為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