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製?真身上的禁製?”水神憂心,連忙拉住她的手想要探查她體內是否有不妥。
錦覓笑著安撫道:“時隔三千多年,那次衝破禁製的損傷早已恢複,父親大人不必憂心。”
“你這孩子,竟這般能藏住事,連我們都瞞過了!”長芳主輕責道。
“可你怎知身世有異呢?”海棠芳主自覺這些年她們並未露出什麼破綻。
“各位芳主們待錦覓與彆的精靈甚為不同,從小到大這花界藏書隨我翻閱,可彆的精靈並未有此特權,加之體內竟有禁製隱藏真身,由此我便知道自己並非一個普通的花界精靈。”
屋外的潤玉聽到這話,唇邊露出一抹暖暖的笑容,他很久以前就知道,她是個極為聰慧之人。
長芳主和海棠芳主對視一眼,均未料到竟是這般漏了痕跡,不過,錦覓乃是先主之女,是她們花界的少神,她們焉能不對她多加關切呢?
“但你又如何知道自己……”海棠芳主看了眼水神,未說完的意思十分明顯,就算錦覓猜出她與先花神的關係,可又怎會知道她是水神之女呢?
“我本性屬水,體質陰寒,而先花神真身乃水蓮一瓣,想來我的父親必然也是水屬性體質,而與先花神有過感情糾葛的,僅天帝與水神兩位尊神,天帝龍族修火係法術,顯然不可能是我生父,所以……”
聽到這裡,水神眼露讚歎,滿麵欣慰之色,梓芬竟然給他生下了如此聰明絕頂的女兒,若是她還活著,那該多好啊!
長芳主和海棠芳主被錦覓一驚再驚,隻覺得這些年看顧的孩子是個假的吧?
“好孩子,是爹爹不好,四千年來從未儘過為父之責,日後再不會了,從今往後,爹爹再不會丟下你一人孤苦伶仃!”水神伸手將錦覓攬到懷中,又是喜又是愧。
錦覓感受著這個溫暖寬廣的懷抱,心頭酸酸軟軟的,隻覺得這感覺既陌生又奇妙,但暖融融的,倒是十分不錯。
她伸手輕拍水神的背,忍不住露出笑容。這就是父親的懷抱嗎?好溫暖好安心啊!
“覓兒,爹爹帶你回家!”水神眼中的淚光散去,換成了滿滿的慈愛
歡喜。
“父親且慢。”錦覓輕輕掙開他,看向他的雙眼。
水神眸中泛起黯然之色,有些酸澀地道:“是爹爹不好,你若不願認爹爹,爹爹亦能理解。”
錦覓搖搖頭,解釋道:“並非我不願認爹爹,隻是……爹爹如今的妻子是風神仙上,而我隻是個私生女,爹爹若要認我,理應先征得風神仙上同意,如此才不違禮數。”
“覓兒……”水神更覺愧疚,再次將她抱到懷中,“都是爹爹不好,讓我的覓兒受委屈了。”
“若非水神仙上當年辜負先主,錦覓又怎會委屈至此?”海棠芳主聞言怒道,她花界少主憑白頂了私生女的名頭,難道不是水神造成的。
“海棠芳主,事實如此,我並未覺得委屈。”錦覓正色回道。
是的,她並不覺得委屈,天命如此,出身不是自己所能選擇的,既成事實,她便坦然接受。
“我這就喚臨秀前來,覓兒這般好,臨秀定會喜歡你的。”水神對風神有愧,也心知錦覓這番提醒意在告訴他,他需給予臨秀的尊重。
“是,爹爹放心,覓兒亦會努力,讓母親喜愛我,必不讓爹爹為難。”錦覓拉著他的手回道。
長芳主和海棠芳主見此,越發替她委屈,但見她毫不介意,便也不再多言,她們卻忘了,認回私生女,征得正室嫡妻的同意本就是理所當然之事。
屋外的潤玉悄然看著屋內與水神笑著交談的錦覓,眸中漸漸亮起一片華光:錦覓,竟然是你。
他空等四千年的妻子,竟然是錦覓。
片刻後,水神和長芳主、海棠芳主起身欲離,潤玉連忙隱身藏到一邊,他知道現在該離開的,卻忍不住想要多看幾眼屋中的女子。
這百年來,時常與錦覓相處,唯有他自己知道,心中的期待和不安,但每每感到心扉中的暖意時,他卻頻頻強自克製,壓抑著自己。
因為他知道,旭鳳亦有意於錦覓,從小到大,他不願亦不能和旭鳳相爭,再者……他身負與水神長女的婚約,有何資格去靠近她呢?
但今時今日,竟是峰回路轉,潤玉無論如何都沒想過,有朝一日她會成為他的未婚妻,讓他能光明正大地靠近她!
這時,水神與兩位芳主站在屋外
不遠處起了爭執,提及了先花神仙逝之事。
潤玉回神,下意識凝神去聽。
兩位芳主之後,又是老胡,說起了那些多年前的糾葛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