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吧,讀書嘛……從娘胎裡抓起也不
錯。”景宓說話間已閉上了眼睛。
潤玉也不拿什麼典籍,清潤肺腑的聲音不疾不徐響起,竟是張口就念出一段詩文,他自幼博覽群書,在無數個日夜中僅有書籍為伴,這些東西自是早就熟記於心了。
不過念了一段,景宓已呼吸均勻沉沉睡去了。
潤玉停下來微微一歎,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很是擔憂心疼地望著她,俯身吻了吻她,將目光轉向了她的腹部。
再抬手時便以自身靈力渡入她腹中,還殷殷告誡道:“你們若是已有意識,就多疼惜些你們娘親吧,切莫過多汲取她的靈力,否則……”
從一開始知曉景宓有孕的激動歡喜,到而今的憂心忡忡,潤玉以前也不曉得,孕育他的子嗣對心愛之人的負擔會如此大。
真龍血脈,孕育時本就需要龐大的靈力,而景宓……她今年才四千多歲,便是自幼再勤奮刻苦地修煉,到底太年少了,靈力自然有限,更何況她這次孕育的還不止一個孩子。
哪怕他一直為她渡靈力,但作為母體,仍舊有些難以負荷。
這些日子看著她昏睡得越來越多、越來越久,潤玉心疼得無以複加,都有心放棄孩子了,可他也清楚,景宓是斷然不會答應的,她是那麼期待這兩個孩子的到來。
就這樣,潤玉堅持給景宓渡靈力,隨著孕期越久,他渡的靈力就越多,另一邊又親到花界拜托諸位芳主尋來各種補充靈力的靈藥仙草,隻要景宓醒著就哄著她不斷地進補,以彌補她大量損失的靈力。
如此拚儘全力地用了一切能想到的法子,總算支撐到了景宓生產之日。
潤玉陪在她身邊,看著她痛、看著她汗水漣漣,心痛得恨不能以身相替,他從始至終緊握著她的手,任她捏的骨節錯位、手背青紫都毫無所覺,隻留意著她的情況。
經過一日一夜地艱難生產,兩條小龍終於降生,一白一銀兩尾小龍在床榻上方遊動一圈後化為兩個白嫩可愛的嬰兒,正是他們的孩兒。
“宓兒,你可好?”潤玉哪有功夫看孩子,一心盯著脫力的景宓,心疼地為她擦去汗水,柔聲問道。
“嗯,快給我看看孩子。”景宓疲憊而欣喜地彎唇笑著,麵色是虛弱的慘白。
仙侍
們將兩個包在繈褓中的孩子抱到榻上,輕輕放到她身邊。
兩個孩子雖是一胎雙生,但長得並不相像,不過模樣都很出眾,隻是嬰孩也能看出未來必然不凡。
“哪個為長,哪個為幼?”景宓看向坐在榻邊的潤玉。
潤玉一手拉著她,一手輕撫靠榻邊的這一個孩子嬌嫩的臉龐,輕笑道:“這個是女孩,一尾銀龍,為幼;你身邊的那個是男孩,一尾白龍,為長。”
“白龍?和你一模一樣嗎?”景宓欣喜不已,伸手捏了捏兒子的小手,流露出明顯的偏愛,“可取名字了?”
“男孩便喚‘冰卿’,女孩……便喚‘雲卿’吧!”潤玉幾乎想都沒想就定了兒子的名字,倒是女兒多考慮了片刻。
“冰卿、雲卿?很好聽,那就叫這個名字吧!”景宓念了一遍,也覺得不錯。
然而幾年後,當她知道兒子之所以叫“冰卿”,隻是因為屬性為“冰”時,很不高興地與潤玉冷戰了數天,覺得他待兒子太過敷衍,倒是女兒的名字,他還認真考慮了一下下。
可惜那時六界都已知曉天帝的大殿下名曰“冰卿”,再想改已是不易了,隻得認了這個名字。
冰卿和雲卿在天界備受寵愛地慢慢長大,也漸漸顯露出不同的性情:冰卿喜靜愛學,自幼聰穎非常,無論是讀書還是法術,均天賦出眾;雲卿活潑好動,十分調皮搗蛋,耐不下性子讀書學法術,可但凡她認真學的,倒是一點就通。
潤玉對冰卿素來嚴厲,對雲卿則非常縱容,景宓正好相反,夫妻兩個毫不掩飾自己的偏愛之心,兩個孩子雖性格迥異,卻並未因父母的偏愛互生嫌隙,反倒感情極好,兄妹情義至深,備受天界諸仙稱讚。
直到兩個孩子長成少年少女,景宓再次有孕時,夫妻兩人才在偶然的一次聊天中,道明彼此的用心。
潤玉不是不疼愛冰卿,隻是覺得他是長子,日後將要繼承天帝之位,故而才嚴格要求、望其成才;對於女兒的縱容疼愛,也是因為活潑的女兒很像少年時的景宓,他不由自主地就沒原則了些。
而景宓……她那麼偏愛冰卿,隻因這孩子和潤玉極像,不論是真身還是性情,讓她怎能不偏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