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渺望著滿是灰塵桌子上的美金,從一疊錢裡抽出了五張,餘下的退了回去
“我要這些就夠了,算過借您的,等我有錢就還你。”
錢財對衛渺來說,早晚會有,但因果不能輕易糾纏,她和這位老攤主的因果,本就是她強求的。
她強行幫他得了一筆不菲的錢財,他給她一些酬勞,二者一因一果,當場清了。
若是她拿了老攤主一萬美金,那就是她欠下了他因果。
若是不能償還,對她這一世的修煉非常不利。
老攤主送衛渺走到路口,昏黃的路燈下,他伸手給衛渺攔下了一輛黃包車。
“上去吧。”
衛渺乖巧上車,老攤主給黃包車師傅一個大洋,“送到後,去彙中飯店找黃先生,還有賞。”
那黃包車夫接了大洋,整個人都歡喜異常,大聲保證道
“您老放心好,肯定把小少爺送回家。”
“菊蘭裡弄堂。”衛渺說了地址。
“好咧,小少爺,您坐穩了。”黃包車夫微微起身,抬腳跑遠。
一直到看不到黃包車的影子後,黃寶權還佝僂地站在昏黃的路燈下。
周圍偶爾有穿著華服的時髦女郎和紳士們來來回回,他渾不在意。
“乾爹,怎麼不把她帶走?”跟了一路的黃小安不解。
黃寶權收回目光,看向自己從宮裡帶出來唯一的徒弟,幽幽歎口氣道
“她的眼睛太乾淨了。。。”
後麵的話他沒說,他們這次去東北尋找主子,行程艱難不說,未來也十分渺茫。
難得麵對這樣一個通透不貪婪的孩子,就當是他為數不多的善心吧。
折騰了一整天,衛渺坐在黃包車上,細細複盤所有的事兒,察覺沒有什麼漏洞後,整個人才鬆一口氣。
她從始至終都沒有想過要截和,得了那瓶子,一定是因果。
二是這瓶子在盧家手裡可以賣出35萬,在她手裡最多能賣出三萬五。
單單就這三萬五,她都要為全家人的性命殫精竭慮,改變還算安穩的生活狀態,何苦呢。
胡亂想了一通,她從兜裡摸出一把鑰匙和五百美金。
正是老攤主開門的那把鑰匙和多出的五百美金。
衛渺幽幽歎口氣,這份因果,還是不受控製地往後延續了。
黃包車走出去老遠的時候,她才從自己衣兜裡發現這些東西,扭頭的時候,已經看不到路邊的人了。
她那樣警覺的人,竟然不知道老攤主是怎麼放在她衣兜中的。
黃包車路過法租界一個咖啡館的時候,外麵正在處理今天剩下的法棍和一些小點心。
這家咖啡店的麵包都是自己烤製的,雖然沒有不遠處的俄式麵包店火熱,也沒有老大昌麵包酥軟,但也有自己的風味。
尤其是每天臨近打烊的時候,都會拿出來低價做義賣。
衛渺有時候會來這裡撿漏,買些管飽的法棍和便宜的小蛋糕,回家給幾個小孩打牙祭。
“您稍等我一下。”衛渺說。
黃包車夫態度殷勤地停下車,道
“小少爺,您去。”
衛渺朝咖啡店門口走去,門口站著的一個女應侍生笑著走出來。
“阿渺,好幾天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