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渺強忍著衝動,才沒有做吞金獸。
這可都是她用來下蛋的小母雞,有大用呢。
快到中午的時候,廚房裡飄出糖醋小排的香味。
衛渺在院子裡,看著黃包車上的窟窿,以及弄壞變形的部分,盤算著怎麼樣才能節省成本,將這個東西修好。
就聽得身後一陣嘈嘈嚷嚷,轉頭看去,大約十多個穿著褂子,戴黑禮帽的人浩浩蕩蕩進來了。
為首的人問道
“嘿,小孩兒,這裡是衛阿大家不?”
衛渺看著一幫五大三粗的人,手裡提著各種東西,站在門外,像極了剛打劫完早市的模樣。
許阿魚和蘭姐聽到動靜,拿著菜刀就衝出來了,就連衛麗和衛萍手裡都拿著擀麵杖和鍋鏟。
“誤會,誤會!”
為首的年輕的男人,滿臉堆笑,說完扭頭對身後所有的手下吼道
“都後退,彆嚇著小兄弟和家裡人了。”
後麵幾個人呼呼啦啦都退了出去,轉眼就隻餘下眼前的年輕男人。
那人對許阿魚幾個笑笑,“阿嫂小兄弟都彆激動,我是奉財哥的命令來給你們家送禮的。”
衛渺看著他手裡提著的籠子,裡麵大概放了三隻雞,正把頭從網眼裡伸出,小小的鬥雞眼兒滴溜溜地轉動呢。
許阿魚問“早上來的那個財哥?”
那人連忙點頭,“對對,就是財哥,他說衛師傅是俺們車行的人,受傷了,我們車行要多關心。”
許阿魚看他一臉真誠,又眼饞她手裡提著的雞籠子,連忙把手裡的刀放到背後。
“這位兄弟見笑,我們升鬥小民沒見過這種陣仗,莫要怪罪啊。”
年輕人油滑,連忙一聲招呼,身後的一群人提著東西就進了院子,他吆喝道
“東西放下,你們都出去吧。”
“是!”幾個人聲音震破天。
“誰敢欺負我姑姑,看我的飛鏢!”
幾個人轉身的時候,迎麵就飛來好幾個黑煤球。
好在他們都是練家子,躲了過去。
“住手!”
衛然和衛玲拿著煤球還準備繼續,被許阿魚扯破嗓子的一聲吼,嚇得手一抖,煤疙瘩就掉在地上。
“見笑了見笑了,小孩子不懂事兒,不懂!”許阿魚臉上此刻堆滿了笑意,嘴角壓都壓不下去。
年輕人等到自己的手下出去後,才走到衛渺跟前,將一張紙遞在她麵前,說
“這是財哥讓我拿給你的,他說,你要是願意,他就認你這個兄弟,你要是不願意,這東西你收著,一切事情在這裡了斷。”
衛渺看著上麵按著衛阿大手印的租車契書,又看了看身後的黃包車。
她伸手接了過來,對著年輕人道
“麻煩你轉告財哥,他的心意我領了,做兄弟我還太小,但我衛渺欠他一個人情。”
年輕人似乎得了交代,真隻是來交好的模樣,聽完衛渺的話拱了拱手轉身利落地離開了。
“阿渺,你、你們沒事兒吧。”小南京手裡拿著剁餡兒的砍刀,關心地看著屋裡人。
衛渺衝他笑著搖頭,小南京抖動的腿腳才好些。
“儂要死的伐,成天嚇跑,活計不乾啦。”小江蘇的吆喝聲音朝著這邊就傳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