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雅感覺自己的大腿火辣辣地疼,似乎一個開關,將全身的疼痛都引了出來。
昨夜不堪回首的一幕幕,在她腦中走馬觀花地閃過。
她除了死死地咬住口腔軟肉,握緊的手心被指甲戳破,什麼也做不了。
明明身側的男人愛她如命,自許情深,明明衛家的院子乾淨溫馨,明明眼前的這些人都是待人和善之輩。
她卻覺得如墜深淵。
吳子陽聽完盧平生的話後,還細細嗅了嗅李曉雅發絲的味道,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果然一種煩躁油然而生。
他壓下情緒,用儘可能溫柔的聲音關心道
“曉雅,這個味道確實有些刺鼻,上次我送你的法國香水呢?”
李曉雅抬眸,麵色蒼白,弱弱道
“子陽哥,我有些不舒服,可以先回去嗎?”
吳子陽立馬緊張起來,道“我送你回去。”
李曉雅扯出個笑容,麵色緋紅,聲若蚊蠅道
“我想看看傷口。”
吳子陽頓時有幾分不自在,看著李曉雅進門時候有些踉蹌的背影,悵然若失。
自從徐曼華那件事情後,他和曉雅的關係就變得奇怪起來。
盧平生斜眼看著望夫石一樣的吳子陽,單手抱起臘八,對衛渺道
“我帶他去丁醫生那裡檢查一下,他都吐血了,胸口被踢得很嚴重,斷了估計骨折了。”
吳子陽聽完麵色變了幾變,他是做了幾年巡警的人,最注重細節的。
自然是看見臘八嘴角的血跡和身上的腳印。
出事兒的時候,隻有曉雅一個大人在。。。
他搖了搖腦袋,把有些想法甩出去,從兜裡掏出二十法幣遞給盧平生。
“我身上隻有這麼多,你去查一查,如果還需要,你先幫我墊上,等我領薪水了再給你。。。”
“平生哥。”
吳子陽的話說到一半,猛然聽見輕快熟悉的聲音,遞錢的手僵在半空。
盧平生好似沒看見,伸手從他手上扯掉二十塊錢,抱著臘八走到門口。
看徐曼華俏皮笑容下冷漠的眼神,心中歎氣,聲音卻歡喜道
“你來了剛好,和我一起送這孩子去醫院吧。”
徐曼華打量著盧平生懷裡的臘八,雖然臉上有擦傷,但也能看出來是個漂亮的孩子。
“正好,去完醫院後,我們一起回我家,我媽叮囑我一定要把你帶回家吃午飯。”
直到兩個人有說有笑地離開,吳子陽也沒有回頭。
衛渺懶得管他們這些煩亂複雜的心思,抱著衛東進了堂屋,拿出了她特意找丁醫生配備的急救箱。
找到紗布和酒精,給正在啃綠豆餅的衛東消毒。
“哇哇哇~~~”
衛渺小臉緊繃,眼疾手快,在孩子眼淚剛落下來的時候,已經上好藥纏好紗布。
三歲的小豆丁看著自己被裹起來的小手,含淚問
“大鍋,我的手手呢。”
衛渺給他擦眼淚,順便把嘴角的糕點渣渣給他塞回嘴裡,逗他道
“手手今天生氣了,準備藏起來幾天。”
小豆丁又要撇嘴。
衛渺連忙把他好手裡的綠豆糕拿起來塞在他嘴裡。
等弄完一切抬頭的時候,吳子陽已經不在院子裡了。
阿狸在她腿邊蹭了蹭,又進了臥室去補眠。
中午許阿魚夫妻回來,聽聞衛渺的講述,兩人表情有些古怪。
衛東吃著許阿魚給他專門切的鹵肉,任由大媽媽看他包裹成團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