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鐘遠說:“大哥,我腳趾頭癢,讓我撓撓。”
黑影還說:“不準逃。”
係統:銘記值-800!
林鐘遠說:“我尿急。”
黑影冷笑:“騙子。”
係統:銘記值-1000!
林鐘遠欲哭無淚,不說話了,思考人生。
黑影還要扣著他的脖子親他,一聲聲地叫林鐘遠。
“彆哭。”
係統:銘記值-1200!
林鐘遠哭得更凶了:555你有完沒完啊!!!
係統555:對、對不起宿主,我不是故意的……主要是好多人都以為你已經完蛋了,是廢人了,失去了關注,所以前半夜和白天漲的那些,就開始掉……
最終林鐘遠放棄了掙紮,直接被摁在自己挑選的席夢思大床墊上睡了過去。
不能怪他,他也想等到早晨,自己力量恢複一些了以後,就立刻畫符把黑影鎮壓回去。
但他昨晚還是吃得太飽了,吃飽了以後和邪祟搏鬥運動了半個晚上,又累又飽,床鋪又柔軟舒服……實在太容易睡著了。
林鐘遠沒打算睡太久,他定了早晨八點的鬨鐘,因為在他昨天的願望清單裡,還包含了八點半會準時送來的小籠包子甜豆漿外加茶葉蛋呢。
然而,等鬨鐘響了,黑影先一步掐了鬨鐘。
等早飯時間到了……這群人已經認定了他輸給了邪祟,此時不宜靠近。負責送飯的小弟子穿著道袍,怕裡麵的景象太過嚇人,跟送快遞似的,把餐盤放在門口,敲了兩下就跑了。
這樣的動靜,還是無法讓林鐘遠從熟睡醒來。
於是,當崔令陽好不容易從禁足中解脫出來,急急忙忙找過來的時候,就隻看到了無人認領、早已經放冷的早餐,和十點鐘依然緊閉著,一丁點動靜也無的殿門。
崔令陽整張臉唰地一下白了。
他昨天整夜都被師門罰關在小黑屋裡,沒法親自確認情況,就央求著師兄弟幫忙,替自己看看宮殿裡的人是否還安好。
就這樣,還是提心吊膽著,一整夜都沒能入睡,整個人臉色都差了幾分。
等早晨季師兄來給他送飯時,他第一時間就抓住了師兄的手臂詢問,
“季師兄,好師兄,你替我看了嗎?有沒有替我幫幫忙啊,他還好?沒事吧??”
被他喊作師兄的人放下餐盤,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平淡無波的麵容上不悲不喜,“嗯,看了,倒是個有點意思的代行者。”
崔令陽聽明白了,師兄這麼說,就是林鐘遠挺過來了的意思!
季師兄問他,為什麼這麼在意那個祭品,崔令陽就義正詞嚴地反駁,“是他們抓錯人了!”
這話好歹沒被師兄之外的人聽到,不然又要被訓了。
可說好的沒事了,挺過來了,怎麼他好不容易在中午之前趕過來看……卻連門都不開,飯也不吃,一片死寂呢?
季師兄難道是騙他的?
可怕的猜想讓他下意識屏住了呼吸,試探著敲門卻沒人應時,一咬牙,直接推開了殿門。
鬼王的宮殿殿門,是隻在夜裡上鎖的,為了確保陣法的完整,而那個沉重的鎖,早在餐盤被放下之前,就已經打開了。
殿門剛剛被推開一條縫,鎖鏈就發出嘩啦啦的金屬碰撞聲。
高達三米的大門非常沉重,吱呀作響,隨著殿門被推開,明媚的陽光也隨之鋪灑開來,瞬間照亮了麵目全非的鬼王宮殿。
偌大的鬼王雕像沐浴在陽光中,不像是坐落在什麼巍峨的宮殿裡,倒像是坐在了宜家家居的實體門店中,被無數風格亮麗清爽、充滿舒適而現代的生活氣息的家具包圍,就連纏繞在身上的鎖鏈也凝了水汽,在光線中閃閃發光。
曾經的陰森壓抑氛圍不見,隻剩荒誕與魔幻似的奇異感。
仔細一看,陽光普照,是因為宮殿四周曾經被層層黃紙符咒覆蓋的窗戶變得通透明亮了,符紙已經消失不見,鎖鏈上的水珠是因為屋內一直開了加濕器,一壺熱水也正咕嘟嘟地煮著,快要開了,旁邊擺著茶壺。
而就在這個‘家具市場’的角落裡,一個麵色蒼白的青年歪歪斜斜地倒在那裡,他身上鋪著柔軟的陽光,發絲在照耀下泛著淡淡的金,宛如一幅靜寂的油畫,也像畫像般對周圍的動靜毫無反應,一動不動。
明明……敲門的聲音很大,開門的聲音,水燒開的聲音……竟然都沒有讓他的眼皮哪怕顫動一下。
就像是……已經死了。
崔令陽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抬手捂住了嘴巴,下意識後退了一步,腳下絆到了什麼,跌坐在地。
就在這時,他看清了。
在柔軟的床鋪上,還有一個隻有玄門中人能瞧見的人影,影子俯身在青年的眼睛上輕吻,而後朝著他這個外來者看了過來。
然後他保持著與崔令陽的對視,緩緩抬起食指,放在唇前作了個噤聲的手勢。
電光火石間,一種猜想擊中了崔令陽,他張了張嘴,聲線顫抖而乾澀,
“難道你……就是……”
你就是……林鐘遠那個死去的……愛人?
作者有話要說:林鐘遠:我還沒死呢
彆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