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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掉下一老婆 閉水 64733 字 8個月前

第51章

金丹無奈, 點了點小靈花的葉子,最終同意了長孫心的提議。

“既然如此,那就跟著我們吧, 等她意識更強一些, 就送她回醴陵山。”

如果不是長孫心求情, 金丹是肯定要在小靈花身上下禁製,控製她不離開醴陵山的。

她一個人沒辦法照顧對方, 而且醴陵山的禁製更強,呆在這裡比跟著她出去對小靈花來說更好。

隻是她畢竟是個好伴侶, 既然長孫心想帶著, 那就帶著吧。

“嘰……”

小靈花感覺到兩人對她跟著的排斥少了許多, 便更加開心的蹭了蹭金丹的手指, 化作了一隻翠綠色的手鐲扣在了金丹的手腕上,安心的睡著了。

她一路跟出來已經很累了, 暫時不想去想其它的,隻想好好休息。

金丹點點她的身子,拉下了一些衣袖遮住了她。

“走吧。”

“先去哪?”

金丹目光落在虛空之上,神情冷淡下去:“就先去一趟虛餘家吧, 他們把令牌丟了這麼久,導致醴陵山出了如此多的事情,也是時候跟他們好好算一算賬了。”

一千二百多年, 在她沉睡的時候, 這些外人把醴陵山都弄成篩子了。

也是時候把該還的東西都還回來了。

“好。”

臨走前, 長孫心的目光掃過入口,隻見入口處有一棵非常明顯的枯敗的樹木, 之所以明顯,是因為它沒有一點的靈氣, 和周圍完全不一樣。

長孫心視線頓了一下,雖然疑惑,但並沒有詢問.

完全不知道即將麵臨什麼的虛餘家還在舉辦十年一屆的家族大賽,說是家族大賽,實際上並非隻有虛餘家族的人比試,還會有一些散修過來參與,贏得可以選擇加入虛餘家族,成為他們的守衛,或者是客卿。

若是家族,也可以選擇加入,但選擇以家族加入的還是少數,誰也不敢賭那麼大,也不是誰都有那種絕對覺得對方可以一直獨大的勇氣。

金丹兩人到的時候,比賽正進行到火熱階段,就連虛餘家本家的人都下場了。

這時正進行到金丹期選拔。

金丹戲謔的道:“看來我們來的正是時候呢。”

“嗯。”

長孫心摟著她的腰擠進人群,但凡她們走的道路前麵人都感覺自己好像被推了一下,不自覺的就往兩邊走去。

“你們是急著去死嗎?擠什麼擠,沒看到麵前過不去了嗎?!”

“艸,你有病啊,這時候擠什麼!”

“該上場的走另一邊,彆往這邊擠!”

前麵人罵罵咧咧的想要擠走後麵人,卻發現自己完全無法反抗,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長孫心護著金丹一路走到前麵,當著所有人的麵前,從空間裡拿出兩把椅子,在擂台紅線前放下。

周圍人彆她的靈壓擠的紛紛後退,給她們讓出了一片安靜的空地。

在場所有人都看著她們,特彆是虛餘家的人,目光沉甸甸的,不知道這兩人什麼意思,是否是來砸場子的。

虛餘家主也在這一次的比賽場外的樓上觀察,目光掃過金丹和長孫心時,眉眼間明顯的露出了不悅。

“去查查怎麼回事。”

其實不用查他也能看出來一些事,隻是這畢竟是他家辦的比賽,若是就讓她們這樣下去,他虛餘家的麵子往哪擱?

手下人去了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就回來了,前因後果也說的一清二楚。

沒有人知道這兩人來做什麼,也沒有人知道這兩人什麼來頭,但隻要長了眼睛的就明白,這兩人來者不善。

虛餘家主虛餘無窮目光落在兩人身上,隻見他的目光剛落下,長孫心就抬頭準確無誤的看向了他的方向,兩人的視線在虛空中相交,電光火石間兩人的靈力威壓同時壓了過去。

虛餘無窮今年也有八百歲,儘管如此,他的修為也隻在化神期,並不算高,可長孫心可是年紀輕輕就已經快邁入洞虛境的人。

長孫心就算隻在化神巔峰,這也已經足夠碾壓化神初期的虛餘無窮。

虛餘無窮沒想到來搗亂的人修為竟然比自己還高,但對方也沒有高的離譜,就好像是刻意在這個階段過來的一樣。

他想了想,到達長孫心這個修為,肯定是不會參與比賽的,但她這個年紀和修為,作為客卿卻是綽綽有餘。

隻是對方年紀輕輕卻有如此修為,肯定是哪家宗門或者是家族的天驕,像這種人肯定是不會輕易加入他虛餘家的。

所以對方的目地,他一時還真的看不透。

“等比賽結束,邀她上來一敘。”

虛餘無窮摸摸胡須,麵色沉靜。

如今什麼也不能阻擋他虛餘家招募弟子和附屬家族,不管對方有什麼目地,他一切都得以家族為重。

手下人立刻道:“是。”

金丹也察覺到了虛餘無窮的目光,抬起眼眸看過去,僅一瞬她就看出了此人跟虛餘洸是一家的,因為他們模樣都有幾分相似。

更重要的是,他們身上都有拿過令牌的靈力浸染傾向。

在場的虛餘家的人,隻有年輕一輩、客卿和附屬家族沒有被靈力浸染的情況發生,也就是說明,這些人都沒有觸碰到令牌。

而除了他們以外的所有虛餘家的人,都或多或少的觸碰過了令牌。

長孫心看金丹一直沒收回視線,偏頭疑惑的道:“怎麼了?”

金丹:“他們都觸碰了令牌。”

長孫心沒見過碰了令牌的人是何下場,頓時更加疑惑:“會怎樣?”

“會死。”

金丹語氣格外的嚴肅:“他們都會死。”

“那個令牌上麵有上一任山神的神力,那股神力會跟著接觸人的長短而不知不覺的吸取他們的天賦,血脈和生命力,若是接觸的太久,會連神魂之力一起被吸走。”

“一個人最重要的就是神魂之力和生命力,神魂之力保證一個人的清醒,生命力保證人活著,這兩樣被吸走,就證明他已經沒有了自保能力,隻是個傀儡。”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金丹才會沒有出手救下木晴,因為木晴的神魂都被吸走了,現在留下了隻是一棵樹木,就算再次成妖,他也不會再是木晴,他隻能是彆的靈魂。

不管是妖物還是人,都隻會有一個神魂。

所以木晴要是沒有彆的神魂進入,他一輩子都隻會是棵樹,再也不會成妖。

不然金丹也不會放任他種植在醴陵山的入口處。

長孫心陷入了沉默,她的視線在場中轉了一圈,隨意看過去就可以看到無數的虛餘家族人,若是他們都得死,但就虛餘家在場的本家來說起碼就有數百人。

其中還不知道分支,或者是沒出現的本家人,那得更多。

金丹語氣沉重:“而且他們不光會死,死之前他們的一切都會被剝奪,被吸取,他們隻會成為一具空殼的死去。”

“你還記得醴陵山的入口處有一棵不算粗壯的樹木嗎?他沒有多少靈氣,看起來隻是被灌溉了靈泉,靈氣留存不住,四散開來,顯得他像棵靈樹的那棵。”

長孫心想了一下,還真從記憶力找出了它,那時候她好奇的看了一眼,就那一眼,她就記住了它。

就算是在醴陵山外,但那也是有靈氣的地方,周圍的樹木也都是靈木,可隻有它,它沒有一點靈氣不說,還顯得枯敗,和周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提起對方,長孫心有些恍惚:“記得。”

金丹:“他就是下場。”

“他曾經已經成精,在陰差陽錯之下進入了醴陵山,被控製著潛伏在寒梨身邊,企圖將他替換,但最終沒有成功。”

“他體內的令牌被隔斷後,便被舍棄,最終被吸乾,變成了那副模樣。”

妖物尚且如此,更何況人族?

真以為強者的令牌是那麼好拿的嗎?

“都不用等到我來報複,他們自己就會把自己作死。”

長孫心也不希望金丹手上沾染過多鮮血,伸手握住了金丹的手,麵帶安慰的笑笑:“那我們還要出手嗎?”

這群人反正都要死了,她們再出手,是不是虧了?

金丹目光堅決:“要。”

“讓他們就那麼死去,那個真是太便宜了。”

她嗓音逐漸陰森:“敢打我的注意,就必須讓他們付出代價。”

長孫心無限支持金丹的做法:“好。”

這樣有仇必報才是真正的龍族嘛,龍族向來護短且小氣。

如果讓他們知道他們的龍皇被人欺負成這樣,說不定會傾全族之力過來滅了虛餘一族。

正好這一批金丹期比完,金丹勾勾嘴角:“我先上去玩玩。”

她在醴陵山呆久了,還不知道外麵的金丹期是啥情況呢,不如壓低修為上去比試一番。

長孫心知道她是阻攔不了金丹的,隻能選擇當對方堅強有力的後盾:“小心。”

隨後又含笑道:“玩的開心。”

對付這些人,長孫心相信金丹並不需要全力以赴。

以金丹的天賦,頂多是沒有跟人對戰顯得生疏,否則完全吊打在場所有弟子。

不過也要小心一些不長眼的人會多管閒事。

金丹知道她在擔心什麼,笑著拍拍她的胳膊示意她彆擔心,便轉身飛上了台。

台上已經站了九個人,加上她正好十個。

擂台邊緣升起護罩,將他們都籠罩在台上。

既然是擂台賽,那當然也是有生死的。

第52章

金丹上台這實在讓人以外, 就連虛餘無窮也有些莫名其妙,他看不透金丹的身份和來曆,但從對方眼眸裡的清澈來看, 這人並不大。

像這種天才竟然會來參加他們的家族比試, 這人莫非是得罪了什麼大人物來避難的不成?

不怪虛餘無窮亂想, 實在是金丹這突如其來的上台實在令人太意外了。

其他人也沒想到金丹會忽然上台,之前兩人高調的舉動早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隻是都以為這兩人是來砸場子的,卻沒想到金丹會上台來參加比試。

台上的其餘人對視一眼, 紛紛選擇先把金丹弄下去。

不管如何, 隻要把人弄下去, 就不會出問題。

對方也才金丹初期, 他們可是有金丹後期的人存在,況且他們有九個人, 難道還會怕了對方一個人不成?

金丹也察覺到了其他人之間的暗流湧動,嘴角勾了勾,如果換做真的金丹期修士前來,那是斷不可能贏的。

可她, 已經元嬰。

彆說九個金丹,就是九十個金丹,她照樣打。

坐在下方的長孫心也看出了其他人的想法, 冷笑了一聲, 這群人可真是敢想, 不過也是,來這裡的人都是為了進虛餘家, 為虛餘家排憂解難也是應該的。

隻是他們選錯了人,金丹可不是金丹修士。

虛餘無窮看到台上人都朝著金丹湧去, 大概明白他們的想法,這本就是混戰,合作也是一種辦法,若是可以堅持下來,那這一輪裡的名單上必有她的名字。

就算沒堅持下來,隻要能撐過三炷香的時間,那也非一般人,照樣可以在晉級名單上有她的名字。

拿著管理遞上來的這一輪的名單,他的目光直接往下,落在了最後一個名字上,眼眸微微眯起:“竟然就叫……金丹嗎?”

這名字有意思。

且看她後續如何,是否承受的住這個名字帶來的壓力.

眾人的攻擊一下就來到了金丹的麵前,隻見金丹動都沒有動一下,武器也沒有用出,大家都以為金丹是被這一圍攻給嚇傻了,這才沒有反應。

但長孫心看出來了,金丹並不是被嚇住了,相反的,金丹很不屑。

這群人圍攻她的意圖太明顯,隻可惜,她並非真的金丹修士,所以就算他們對著自己發動全力的攻擊才可能擊退她,但就這樣試探性的攻擊,她連躲都沒有想法。

所有人的攻擊打在她周身的靈力護盾上,大家一愣,沒想到他們的攻擊連金丹的荊靈力護盾都沒有破,竟讓人看笑話。

九人麵色一沉,一擊即退,看著金丹的目光透露出了沉重。

他們也察覺到了,金丹那明顯高於他們的修為,這種能夠迎接下他們所有人試探性的攻擊的實力,絕對不可能是普通的金丹。

這人要麼實力超越了金丹,要麼就是她本身壓製的非常厲害,是屬於天驕中的天驕。

能夠來到這裡的人,大家心裡都有一些自己的驕傲,讓自己承認自己比對方差太多,那是不可能的。

對方靈力雄厚,他們覺得第一個的可能性大一些。

雖然不明白對方壓低實力來這擂台上做什麼,但對於他們來說,這已經不夠公平。

有人想要開口說出來,下一刻他就被金丹輕飄飄的一掌打下了擂台,狠狠的砸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

其餘人立刻看向金丹,這人在做什麼?

以修為壓人?

光明正大的欺負人?

金丹勾唇笑笑:“還希望各位好好努力,可不要讓我太失望。”

剩下八人頓時被激怒,這人什麼意思?看不起他們?

當即再次齊攻了過去,哪怕這人已經超越了金丹,那他們也要為了尊嚴一博。

被打下來的人捂著胸口,眼神陰鷙,該死的,竟然趁他不注意偷襲。

金丹剛才的話出口,其他人默認了她的話,這讓他開口說對方實力不止金丹,恐怕也會被人說心眼小。

他咬咬牙,捂著胸口忍下了心中的憤恨。

再說台上的金丹,在一群金丹中修士她遊刃有餘,這群人完全不是她的對手,一個個連她的衣角都還沒碰到就被打下了擂台。

他們也和之前的人一樣,咬牙忍下了不公平,對於其他人那戲謔的視線,隻能說自己實力不如人,卻並沒有多說。

但元嬰修士也並非是什麼特彆高的修士,在坐的也有不少,大家也看出了金丹的實力可能高於金丹修為,可這畢竟是虛餘家的比武擂台,虛餘家都沒說什麼,他們也隻能閉口不談,誰不知道整個修真界,虛餘家排行老三,沒人敢說自己第三?

金丹一腳將最後一人提下擂台,美眸流轉間帶著冷意:“還有誰?一起吧。”

虛餘無窮也看出了金丹用了隱藏修為的靈器,之前讓她上台了也就算了,如今還這麼囂張,到底是誰給她這種自信的?

他當即站起身,嗓音低沉的道:“這位道友,適可而止吧。”

“這隻是一場我虛餘家挑選弟子和客卿的比試,道友何必隱藏真實修為,來欺辱比自己修為低的道友呢?”

彆人不敢說,他作為東道主卻不能不說,否則虛餘家會被打上包庇不守規則的人的罪名,到時候可對虛餘家沒有好處。

他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站出來了。

金丹臉上的冷笑逐漸收起:“是嗎?”

“可我今天就是來打擾你收弟子和客卿的,你能拿我如何?”

說罷她麵相擂台下豎起耳朵的眾人大聲道:“今日我就站在這裡,若是你們打過我,我就下去,若是打不過,那抱歉了,你們不可能加入虛餘家。”

底下人看著金丹站在擂台上放下狠話,頓時忍不住低聲議論了起來。

“這人什麼來曆?怎麼如此囂張?”

“莫非此人是與虛餘家有仇?”

“這仇恨怕是滔天吧,不然怎麼會專門挑在對方這種關鍵時候?”

“嘖嘖,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對虛餘家說話,此人還是太年輕了啊,虛餘家也不是靠這一次招收客卿和家族生活,唉,此人怕是日後日子難過了。”

“活該啊,誰讓她隱藏修為上去欺負人的。”

下方各式各樣的話語都有,大家嘰嘰喳喳的討論個不停。

虛餘無窮沒想到金丹竟然得寸進尺,自己好心給她留個顏麵,可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不領情。

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他了。

“撫兒,把她打下去。”

虛餘撫恭聲道:“孩兒明白。”

隨後他便赤手空拳的跳下了三層高樓,一步落在擂台之上,他的目光落在金丹那充斥著妖豔的臉頰上劃過,麵無表情的握緊了雙拳:“我不打認輸之女子,你自己下去吧,免得動起手來難看。”

虛餘撫的修為在元嬰後期,比金丹的這個元嬰初期的人要強上不少,但金丹可是有醴陵山地脈之力加持的人。

她完全不虛對方。

“既然如此,那就全力以赴,讓我瞧瞧你的實力。”

金丹依然沒有用武器,她沒有武器,作為金龍,她最好的武器就是自己。

她釋放出龍威,在場所有人的武器都得折斷,以示對她的尊敬。

這些人都是散修,亦或是一些普通家族小修士,他們沒有什麼靈石,製作靈器的材料精貴,他們買不起。

本命靈器製作昂貴,他們沒有那麼多靈石去做,隻能用外麵買的普通靈器。

這種的觸碰到龍威,彆說折斷,粉碎都是可能的。

所以金丹也算是好心為他們守護住了財產,但大家似乎並不領情。

虛餘撫麵無表情的看著她:“既然你如此要求,那我便答應你。”

下一刻他握著雙拳對著金丹衝了過去,到達前還特意提醒了一聲:“我來了。”

金丹冷笑,照樣赤手空拳對了上去。

硬怕硬誰怕?

誰能夠硬過金龍?

僅僅對峙了一拳,虛餘撫臉上冷漠的表情就破防了,他有些詫異,更多的還是意外,區區一個女修,她怎麼可能鍛體到這種程度?

要知道女性天性/愛美,鍛體又辛苦又會變得健壯,除了天生要走這條路的女修,其餘的基本上都會選擇避開一些專門走鍛體的道路。

可是在那一拳之下,他竟然感知到了超越自己的力量。

那是股他感覺好像無法超越的力量。

這人的鍛體程度在他之上。

這個想法浮現在腦海裡,他的神情嚴肅了許多,有這種耐力和實力的女修,他第一次見,也第一次對上,得慎重再慎重才行。

被金丹的力量震退了幾步,虛餘撫用上了步法,這才讓自己沒那麼狼狽。

他認真的看著金丹,再次提醒道:“怪不得他們打不過你,在同等修為之上,能夠與你比對力氣的也是少有。”

“接下來我會全力以赴,你要小心。”

金丹不悅的皺皺鼻子:“彆廢話。”

要打就打,說那麼多乾什麼。

打不贏她就滾,打贏了她,她就滾。

虛餘撫再次提拳衝了上去,這一次他用儘了全力,兩人的拳頭再次正麵遇上,金丹也不敢托大,照樣用儘力氣懟上去。

隻聽“哢嚓”一聲,兩人的視線裡都是對方凶悍的模樣,至於其它的,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上麵。

第53章

僅一個照麵, 虛餘撫就清楚的從接觸處傳來的痛感知道自己的手骨碎了,若是再對打下去,他這雙手絕對保不住。

當即虛餘撫一個閃身躲開了金丹的下一次攻擊, 他瞳孔一縮, 抬腿踢向金丹的腦袋, 金丹下意識抬手擋了一下,結果對方卻借著她的手臂, 另一條腿迅速的抬起,兩腿夾住了金丹的腦袋和胳膊, 腰部一個用力旋轉, 金丹便飛了出去。

看到金丹飛出去, 長孫心身體下意識前傾了一下, 目光也變得幽深。

雖然她知道金丹不會出事,但還是心裡咯噔了一下。

金丹飛出去的空中強行用靈力給自己墊了一下, 在半路讓自己停了下來,她落地後後退了兩步,腳踩在了擂台邊緣。

對此她回眸淺笑了一下::“好險。”

若是再後退半步,她就會掉下去了。

見沒有一擊擊退金丹, 虛餘撫知道後麵的事情糟糕了,因為他沒有機會了。

果然下一刻金丹捏著裹滿靈力的拳頭再次衝了上來,虛餘撫也顧不得其它, 他不能再跟金丹硬碰硬, 他不想雙手其廢, 隻能在擂台上四處逃竄,變得狼狽不堪。

長孫心見金丹任有餘力, 便坐正了身子,臉上帶著驕傲的表情, 好像把人家打的抱頭鼠竄的是她一樣。

見孫子竟然被打成這樣,虛餘無窮皺了皺眉頭,手指在撫欄上輕輕敲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撫兒到底在做什麼,為什麼會被一個女子打成這樣?難道這女子的天資和鍛體程度比撫兒還高?

他的目光掃過金丹手上每次使用靈力時都會一閃而過的金色的靈力,金色靈力,很是稀奇,莫非是金係靈根?

金係靈根走鍛體一路的可能性是較大的,但大多數金係靈根都會選擇去當煉器師,他們的靈根能夠更好的幫助他們煉器,靈根能夠察覺出哪裡會不融洽,以達到讓他們煉器水平提升的效果。

但是這個金丹卻隻是個小娃娃,修為不高,卻身份來曆成迷,連自己都看不穿她的身份,摸不透她的來曆,其他人就更難了。

“撫兒遇上硬茬了。”

不是對手,而是硬茬。

虛餘撫不是金丹的對手,虛餘無窮輕易就坐下了判斷。

這人雖同樣是元嬰修為,甚至還比撫兒少兩個小層次,但這人的積累卻非常雄厚,要是對方放開,說不定能瞬息間邁入出竅。

不出三百招,金丹成功將人砸下擂台。

見人被砸下擂台。虛餘無窮猛的雙手扶著扶手站起身,目光沉甸甸的看向摔出擂台的虛餘撫。

儘管已經想到了虛餘撫會輸,卻沒想到會輸的這麼慘。而且這麼打臉。

哪怕虛餘撫戰死在擂台之上,虛餘家都不會丟這麼大的臉。

他在這的情況下,竟然讓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將他的孫子打成這樣,甚至這人還破壞了虛餘家招攬客卿的選擇賽……

虛餘無窮心底對金丹的殺意逐漸攀升,目光更是陰暗。

“噗咳咳……”

虛餘撫重重砸在地上,直接砸穿了地板和陣法,深深的埋在深坑裡,這一幕打了在場所有人的臉,大家隻覺得臉啪啪發疼。

“好,打的好!”

長孫心一點也不顧自己形象的站起身給金丹鼓掌,臉上的笑容宛如那清冷的雪山上融化的冰川,帶著一點無法觸摸的溫暖,讓人感覺虛無縹緲,無法摸清。

金丹對著她得意挑眉,她說要打人臉,讓人不好過,那就不好過,她絕不說假話。

虛餘無窮看著金丹驕傲的笑顏,臉更是黑如鍋底,恨不得親自上台去把金丹踢下去,可這麼多人看著,他著實不好意思行動,隻能咬牙切齒的道:“道友好力氣。”

隻見金丹勾著嘴角,一臉嘲諷的站在擂台上,目光對上虛餘無窮的視線,滿不在乎的問道:“你們虛餘家是沒人了嗎?”

“實在不行,虛餘家主你就彆舉辦什麼家族選擇賽了,自己帶著你的弟子們回老宅等死,你看如何?”

底下人因為金丹的話語頓時義憤填膺,當即就有人受不了的跳上了擂台:“無知小兒,彆以為用些小花招打敗了幾個人就覺得自己很厲害,讓我來請教你幾招。”

上來的人同樣是元嬰期,因著金丹是女子,又是元嬰期,其他人要是上來的超越了金丹本身的修為,那就顯得欺負人,贏了也會被人說仗勢欺人。

再說了,這年頭誰不想當天才呢?

隻有以同期或者是低一階的修為贏了對方,這才能被成為佼佼者,而他就想借著金丹而揚名立萬。

他動了動自己鼓鼓囊囊的肌肉,看著就非常的結實有力,他身上也高,看起來有將近三米之高,他人本來就生的壯,加上身高,這讓金丹在他麵前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幼兒一般,有一股普通人麵對巨人的錯覺。

秀完了肌肉,壯漢把肩上扛著的寬刀隨手放下,不屑的看著瘦不拉幾仿若一陣風吹來就會吹走的金丹,神情傲慢:“在下萬鵬,前來賜教。”

金丹討厭有人用這種眼神看著她,因為她小時候被虐待,彆人總用可憐又看不起的目光看她,久而久之,她對那些比她高的,還總是用那種看她的人,會覺得很討厭。

而很恰巧,她討厭的東西,這個大塊頭全部都犯了。

金丹仰頭呲牙一笑:“金丹。”

萬鵬聽到金丹的名字,眼神劃過一絲古怪,名字奇怪的人不少,但像金丹這樣以修為來命名的更少。

他一瞬間還以為是在報自己的修為呢。

萬鵬上下打量了一遍金丹,不久之前這位女子就赤手空拳的將虛餘撫打下了擂台的事他可沒忘記。

雖然不清楚虛餘撫具體的修為情況如何,但從對方的家族和受信任度來看,對方鍛體的程度不亞於自己。

但就是這樣,對方還是被打下去了由此可見金丹這小妮子的鍛體程度比虛餘撫還高,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他得換個方法。

他的目光掃過一點沒準備使用武器的模樣,眼眸一轉,有了一個好的想法。

“你沒有武器?”

對方一直沒用武器,說不定是不太會使用武器,隻要自己堅持使用武器,戰勝對方的可能性就會大很多。

雖然他看起來是個頭腦簡單四肢有力的人,但實際上他腦筋這方麵轉的也挺快。

金丹的確沒有武器,她在醴陵山呆了這麼久,從來沒用過武器,雙拳就是她的武器,習慣了拳拳到肉的感覺,讓她用武器,她反而覺得不習慣。

“沒有。”

萬鵬心中一喜,既然沒有武器,那就失去了武器的加成,這下幾率更大了。

“我使用武器比較趁手,而你沒有武器,這……”

他假裝為難,但金丹能看出來,這人是在高興。

對方在高興自己沒有武器,金丹歪歪腦袋,可是他們的武器,可真不一定能夠擋住她的拳頭。

不過她沒說,隻是平靜的點點頭:“那你用武器吧。”

麵對金丹的爽快,萬鵬有些羞愧,他竟然想著為了多占便宜,而使用武器。

他咳嗽了兩聲,重新恢複了平靜:“那我不也不占你便宜,讓你先進攻。”

金丹深吸一口氣,不怕死的人多,但像這種的還真是少數,自己先攻?那對方一會兒就可以下去了。

“你來吧,就算你拿武器,也占不了我的便宜。”

金丹思考片刻,要是她一拳將對方砸下去的話,會不會被趕出去?

可很快她就沒思考了,因為這萬鵬竟然真的提著靈刀砍了上來。

金丹下意識躲開了砍刀,柳眉輕皺,一雙長開了變成上挑的桃花眼微眯著的時候,除了看似讓人婉拒不了的深情之外,還有讓人毛骨悚然的森寒。

萬鵬隻覺得自己的寬刀砍下去後就提不起來了,注入了所有靈力的一刀不止被對方輕鬆躲過,甚至對方還能悠閒的抓住他的砍刀,任憑自己怎麼扯動都無法拔動。

“……”

他驚呆了,怪不得虛餘撫會被直接砸下台口吐鮮血,爬都爬不起來,隻能被抬下去,原來是這人真的鍛體到了這種程度。

這力氣,估計就是專門鍛體的修士來了,都不一定是她的對手。

這到底哪來的怪物?

萬鵬苦不堪言,早知如此,剛才就不應該那麼貿然的跳上來魯莽行事,他應該等其他人將金丹的靈力耗的差不多了他再上,這樣就不會出笑話了。

金丹抓著寬刀,靈力壓製著對方,這人實力也是元嬰後期,看起來隱隱還有進入巔峰的趨勢,但沒用,她可是金丹。

所有的武器見到她都得臣服,除非武器主人實力高出她兩個大境界,否則就是出竅修士的靈器見到她都得折,沒看到長孫心受過雷劫傷的本命靈劍見到她都折了?

她手指成爪狠狠的一抓,手上的寬刀竟然就這麼斷了。

萬鵬眼眶欲裂,整個人僵在原地。

他的靈刀,他的靈石,他的揚名立萬……

沒了,通通都沒了……

第54章

趁他呆愣, 金丹抬起一腳就給他狠狠踹了下去。

萬鵬也沒想到金丹這麼狠,真就趁他病要他命,他趴在地上那是半天都動不了一點, 感覺渾身的骨頭都給踹斷了似的, 比爬不起來的虛餘撫還慘。

看到萬鵬的下場, 這一下其他人也不敢貿然上台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這妮子下手不是一般的狠,上去了打不過她, 就會被打的半身不遂的下來。

長孫心原本還在擔心金丹會被萬鵬給傷了, 那寬刀斬過去那一下, 她的手瞬間握緊, 靈力更是在她的手指間靈活轉動,隻要金丹一有不支的現象, 她就出手救人。

可金丹並沒有需要她出手,因為金丹自己就可以解決。

長孫心深呼吸一口氣,覺得看金丹戰鬥,比她自己戰鬥都還要緊張, 她是生怕金丹受一點傷,可是戰鬥難免就會受傷,也隻有生死戰鬥才能激發人最大的潛能。

現在金丹光是接受一個人的挑戰就讓她這麼難受, 以後金丹要是麵臨生死決鬥的現象, 她要怎麼辦?

長孫心閉閉眼, 光是想想那個畫麵她就覺得內心一陣窒息了。

萬鵬被打下去後,因為受傷太嚴重了, 他也沒有朋友和親人跟過來,乃是孤身一人前來, 所以也沒有人幫助他,最後隻能由虛餘家的人將他抬走治療。

虛餘無窮趁機對站在台上的金丹教育道:“小友下手未免太過於重了些,隻是一個小小的篩選賽而已,小友一來就下這麼重的手,還一而再再而三的將人打成這樣,是否太過了些?”

“篩選賽不就是用來篩選掉沒用的人的嗎?既如此,又何必假惺惺,之前這擂台之上死去的修士亦數不勝數,怎麼到了我這裡,隻是下手重了一些,就要被如此訓斥呢?”

金丹歪頭不解:“莫非這個規矩,隻是針對我的?還是說,隻是為了保護虛餘家的人的呢?”

“既如此,又何必要讓虛餘家的人上台呢?不如直接藏在祠堂,好好珍藏,如何?”

在某一方麵,隻要是金丹討厭的人,她就會下意識的像個戰鬥的小雞,一點也不給彆人靠近拔自己毛的機會。

想要從她手裡拿走東西,都得看她的心情。

很顯然,這些人觸她黴頭了。

虛餘無窮目光陰沉的看著她,似乎很想衝下去狠狠教訓金丹一頓,可是礙於麵子,他隻能站在樓台之上跟金丹對視,還不能直接對金丹出手,因為她並沒有任何錯處,她所有的戰鬥都是在擂台之上完成的,也沒有私下對虛餘家的人造成任何傷害。

至於嘴上說的話,那都是無關痛癢的話語,真要為了幾句話出手。他這虛餘家主的名頭也不用要了。

金丹就是算準了這樣的家族都是死要臉的人,這才故意在擂台之上說話。

見對方又不吭聲了,金丹眼底劃過一抹深沉,忽然她咧嘴一笑:“虛餘家主是不是有些好奇我為何隻針對你家?”

虛餘無窮的確好奇,便順著她的話道:“為何?”

“因為我討厭偽君子,也更討厭不要臉的人,好比你們一族,又虛偽又不要臉,還特彆會惡心人。”

金丹一張小嘴叭叭叭的,眼底的厭惡都快溢出來了,這讓大家都迷茫了起來,誰不覺得虛餘家是個好人家啊?

整個虛餘家在修真界都能被稱為好人,不僅樂善好施,還特彆與人為善,不管是何方人物,得罪了誰,隻要你實力和人品在虛餘家過關,那不管你得罪誰,他都會庇佑你,不讓對方對你出手。

甚至要是你們之間的矛盾可以調節,他們還會出麵給你們調節。

這樣的大家族,卻被金丹一口/爆出虛偽。

這可真是一樁讓人哄堂大笑的事情。

明明很可笑,但眾人看著金丹收起的笑容,一時間竟然有些笑不出來。

長孫心卻站起來給她鼓掌,不管金丹說了什麼,她都支持,彆說是虛餘家,就是金丹去上清宗指著對方宗主大罵他是個偽君子,長孫心也隻會寵溺的看著她,然後站在她身後給她鼓勵。

也就幸好金丹遇上長孫心的時候,她已經心智成熟,有自己的思想,也有自己的理智,不然她十分容易被長孫心寵成一個蠻橫無理的刁蠻公主。

金丹目光跟台下的長孫心對視,下一刻金丹跳下擂台,視若無人的徑直落進長孫心的懷裡,慵懶的任由長孫心抱著坐下。

她撩起長孫心的一縷秀發,漫不經心的道:“無趣死了,這群人都太無能了,根本就打不過我,也不配我站在台上等待。”

她雖然漫不經心,但是她的嗓音加持了靈力,在場所有人都可以清楚的聽到她的話語。

在場的人頓時暴躁了起來,一個個躁動。

一開始金丹隻是打幾個人,那還沒事,擂台之上沒有生死界限,實力不如人,那就會死。

既然做好了準備參加了篩選賽,那就得做好死的準備。

現在金丹下了擂台還這麼囂張,甚至侮辱在場所有尚未上台的人,既然是修士,那就是有血性的,有血性的人就受不了如此的羞辱。

所以在場的人紛紛叫囂著要給金丹一個教訓嘗嘗,讓她以後不要目中無人,如此無法無天。

金丹自然聽到了那些話,相反,她就是故意這麼說的,她要的就是破壞這場篩選賽。

對此長孫心自然明白,所以她縱容著金丹,隻要金丹開心,彆說隻是一個篩選賽,就是徹底拔除了虛餘家也是行的,這沒什麼問題。

長孫心寵溺的替金丹擦去臉上不存在的灰塵,眼眸笑意盈盈的盛滿了秋水:“調皮,這下可是惹起眾怒了。”

金丹滿不在乎,宛如一隻傲嬌的小貓,炫耀著自己的罪行:“那你是護不住我了?”

長孫心輕笑,輕描淡寫的道:“那不至於。”

“不過就是一群……”

“轟——!”

一柄透明中夾雜著一縷幽藍的斷劍從天而降,深深的砸進地裡,狂風四起,眾人被震的後退了數步,濺起的灰塵和靈力糊住他們的雙眼,讓他們不自覺的閉上了眼睛。

且以劍為界,將金丹和長孫心二人籠罩在中心,其周圍皆是虛幻的劍影,但他們的耳邊卻可以清楚的聽到兵戈相交傳來的聲響。

“金丹而已。”

就連站在樓台之上的虛餘無窮都感受到了來自那柄斷劍的威力,他也是第一次將目光放在了長孫心的身上。

此人實力不俗,且已經超越了他。

而此人卻和金丹是一夥的,那柄長劍雖已斷,但從餘威上來看就非同一般,這人的身份和來曆都有待考究。

他左看右看,都認不出長孫心的來曆,他確信自己從未在那些宗門裡見過對方,但這種驚才絕豔之輩,他不可能聽都沒聽過。

所以就算她不是那幾個宗門的,那也是來自於他們惹不起的隱世家族。

惹不起,難道就隻能看著他們破壞篩選賽嗎?

虛餘無窮既鬱悶,又感到厭煩。

而被震退的眾人卻有人不信邪的上前,想要以劍破劍陣,但他的劍剛拔/出來刺上去的那一刻,隻聽“哢嚓”一聲,那人的靈劍就碎成了碎片,連一點的掙紮都沒有。

眾人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這已經不是一般的劍陣了,僅僅是用靈力震動靈劍形成的劍陣而已,竟然能直接攪碎他們的靈劍,這是多麼可怕的事情?

虛餘無窮隻覺得頭疼,這種實力的劍修,在修真界不應該籍籍無名,要麼對方隱藏了容貌和修為,要麼就是平時完全不出現,現在準備用他們虛餘家當踏板,準備在整個修真界出名了。

不管是哪一種,虛餘無窮都覺得頭疼。

發展到現在這個情況,他也不能繼續站在這裡了,他得解決掉這個麻煩,不然隻會讓事情越演越遭。

他飛下樓台,輕巧的落在長孫心的劍陣外,拱手高聲道:“這位……道友,還請手下留情,他們隻是來參加篩選賽的散修,不是什麼惡人,還望道友看在老夫的麵子上高抬貴手。”

長孫心沒有看他,而是看向懷裡的金丹:“你覺得怎樣?”

金丹宛如一個惡霸:“不要。”

“他能有什麼麵子,他都沒給我麵子,我憑什麼給他?”

要不是這家夥的族人厚著臉皮拿著令牌進山要挾她,強迫她履行不屬於她的職責,並且讓她看到千穿百孔的醴陵山,指不定她還會給他幾分薄麵。

這些人今天但凡進入虛餘家,便都會死,她這是在救人,可這群人並不能明白她的好意。

金丹歎息,不過才第一次見到外人,她就有些受不了了,隻想趕緊離開這兒,外麵真的讓人不適,還是醴陵山好。

長孫心拿出兩個被放進空間的靈果用靈泉輕洗乾淨,剝掉皮後遞給金丹,滿不在意的點點頭:“嗯,那就不理。”

躲在金丹手腕上當鐲子的小靈花搖曳著小葉子,渴望的看著靈果,但也乖巧的沒有去碰。

金丹看著她這樣忍不住嗤笑,伸手點了點她的葉子。

小貪吃鬼。

第55章

虛餘無窮也沒想到這兩人如此不給自己麵子, 就好像虛餘家在她們眼裡就沒有任何地位可言,他的臉色紅了又白,白了又青, 看起來很是精彩。

兩人的態度讓他剛才的話看起來特彆搞笑, 直打的他臉啪啪作響。

他默不作聲的挺直背脊, 既然這兩人如此不給麵子,那他也不需要太謙虛了。

虛餘無窮沉著嗓音, 故意道:“兩位是故意來針對我虛餘家的?”

“不知道兩位來自何方,我虛餘家又做錯了什麼, 竟然要受到如此羞辱?”

其他人敢怒不敢言, 見兩人連虛餘無窮的麵子都不給, 怒氣都快從眼底噴射而出了。

金丹歪歪腦袋, 透過長孫心的脖子看向虛餘無窮的方向,剛才這老匹夫給她們行禮的時候, 並沒有特彆看得起她們,隻是微微低頭,甚至話裡話外都是她們在針對在場人,而不是虛餘家。

明明她們的目標很明確, 她們就是衝著攪亂這場篩選賽來的。

這人可真是會說話,兩句話就差點讓她們翻車。

她嗓音慵懶清冷,雙眸宛如睡不醒的貓一般半眯著:“你想知道?”

虛餘無窮:“是, 在下很想知道。”

“嗬。”

長孫心撫摸著金丹柔順的發絲, 在心裡暗歎, 果然,對比起黑色, 還是金色更適合金丹,還有這具分/身, 摸起來是沒有金丹的本體那麼柔軟和舒服的。

“手疼嗎?”

她抬手輕輕揉動著金丹的手腕,目光至始至終都沒有往那邊看一眼,就好像剛才露出冷笑的人不是她一般。

“不疼。”

金丹任由她對自己動手動腳,哪怕是被虛餘無窮這麼居高臨下的看著,也沒有絲毫有損她的懶散。

“你確定要我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

虛餘無窮心咯噔了一下,下意識一慌,他怎麼覺得此人的話語讓他有些害怕了呢?

莫非是知道了虛餘家的辛秘?

可不應該啊,那件事除了虛餘家,就隻有偷竊令牌的人知道,他們家這些年做的事情都很隱秘,且都是找的那種幾代人都是無根的修士,就算暴露了,也不會被人大肆爆出去,所以他實在想不到金丹哪來的底氣說這種話。

家族的事情太過於重要,他剛想說可以進屋一敘,但轉念一想,這可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啊,自己這樣做,豈不是就證明了他心中有鬼?

不管怎麼做都是為難,一時間他有些進退兩難。

金丹可不管那麼多,她示意長孫心鬆開自己,長孫心順勢鬆開,收起了靈劍的虛陣,然後看著金丹坐在椅子上,目光頗有壓迫力的看著虛餘無窮,大聲道:“好你個虛餘家,無恥之輩,醴陵山山神之令被你等丟失整整兩千一百年,你之家族既不上報醴陵山,也不去反思,竟然還敢派遣人進入醴陵山,要求那新山神完成上一任山神留下的承諾,你們哪來的臉?!”

虛餘無窮在金丹開口的那一刻就心裡浮現了不好的預感,當即就想要金丹閉嘴,但沒用,他的所有威壓都被長孫心輕鬆擋下,沒給他任何打斷金丹說話的機會。

這一下所有人都知道了虛餘家的秘事,早知道為什麼虛餘家可以在修真界立足,正是因為他們擁有唯一可以進入醴陵山見到山神機會的令牌。

當年也是因為如此,才會被人追崇,大家選擇進入虛餘家,成為附庸,成為客卿,都是為了能夠見到山神令,能夠去到醴陵山,去尋找自己飛升和改變體質的機緣。

可以說虛餘家之所以有今天,都是因為山神令。

可是眼前這個修士說什麼?

原來虛餘家的令牌早就丟失了嗎?

那他們進入虛餘家是為了什麼?

“胡言亂語!”

聽著耳邊傳來的質疑聲,虛餘無窮當即反駁:“山神令一直都在我虛餘家好好存放著,這誰都知道,你一來就無端挑釁在場的所有道友,還對我族的篩選賽進行破壞,如今更是羞辱我族,製造無端的謠言,其心可誅!”

“我本好意,你竟還越說越過分,實在是容不下你!”

說罷他不顧顏麵的就出手,準備一擊就將金丹斃命在掌下。

長孫心臉色一冷,起身擋下對方的攻擊:“化神修士竟然惱羞成怒的對元嬰修士動手,虛餘家主可真是個好人啊。”

隻見長孫心一襲青衣被靈力吹的長袍飛舞,無風而起的青絲攜帶著衣袍,讓她看起來完全不像一位劍修,更像是一位法修。

她眼眸微眯,靈力暴動,徑直將虛餘無窮推了開來。

對待肉搏她不如金丹那麼熟練,但是用上劍法……

“羽霜。”

她手成爪對著靈劍一吸,本從未動過的靈劍就朝著她飛了過來,斷掉的靈劍看似毫無用處,實則卻更趁手了。

特彆是那縷幽藍,看似破壞了靈劍,卻更靈劍相融,就好像它正在讓靈劍朝著另一個方向前進了一個層次。

在長孫心的感知裡,就好像這把劍擁有了自己的呼吸。

長孫心第二劍仙的名頭很出名,但見過她出招的人很少,見過她的人更少,基本上她隻挑戰那些青年高手,甚至極少出現在人前,想要見到她,就隻能去幾大極度危險的生死曆練之地。

不過比她還出名的,反而是她手裡那柄長劍,那是她的師尊炫嫿仙尊親自找來各種寶物由她親自鍛煉而成,一經製造出來就引起了天地色變,有雷劫從天而降,是一柄不可多得的寶器。

當時很多人上門求見,希望對方能夠舍愛,將其賣出。

但她師尊都沒賣出,隻說這是為她小徒兒專門煉製的。

當時這在修真界引起了重大波瀾,許多人都在嫉妒長孫心,如果他們能夠擁有這樣的師尊,必將出人頭地,絕不辜負炫嫿仙尊的好意。

那時的長孫心還不出名,每天除了修煉,就是修煉,宛如一柄真正的長劍。

炫嫿仙尊看著她,忽然輕歎一口氣,告訴她,真正的劍修並不是心中無情就行的,也不是過於軟弱,沒有堅毅之人可以修行。

像長孫心這樣天生劍心,卻從未體驗過感情的人,卻是大忌。

“你這樣,是登不上大道的。”

炫嫿仙尊眉眼低垂,語氣帶著無奈:“心兒,你得去尋找到屬於你的真正的道心,無情道也並非真的無情。”

她將羽霜放進長孫心的手裡,語氣柔和:“這柄劍你留著,等日後你真正懂了感情,尋找到道心的時候,就會明白這柄長劍的含義。”

那時的她不明白,她一直修行的道,為什麼會被師尊否定。

可自從跟金丹在一起,至羽霜折斷之後,她才明白,過去她所堅持的道,並非她真正所尋之道。

師尊說的對,無情道並非真正的無心無情,而是領悟了情,經曆了情,在俗世行走一圈後,卻仍然能夠保持本心,不被情感所影響,真正的看透了情的,才是真正的無情。

她要走的也並非無情道,而是守護,她想守著金丹,讓對方儘情的放肆。

想透了後,她覺得自己的心境又上升了一層,本來就快要突破的桎梏就隻剩下了薄薄的一層,宛如紙糊,隻待她去戳破便可。

虛餘無窮瞪大眼睛,這個後生……

她竟然在幾息之間氣息再次上漲,竟是就快要突破了!

太可怕了。

他竟然升不起多少戰鬥的意誌了。

長孫心斷劍一揮,隻覺得心中甚是痛快。

這種拋棄了繁瑣,隻遵從本心的感覺,實在是太舒爽了。

過去她想的雖然簡單,但自我背負的還是太多了,不夠自由。

如今突破了那層想法,又真正的明白了自己想要的,身體內流淌的靈力更是通暢了不少。

她長劍直指虛餘無窮,雙目發亮:“來戰!”

她現在隻想痛痛快快的戰上一場,發泄掉自己心中過多的暢快,讓自己保持足夠的理智去麵對金丹。

本來準備退一步的虛餘無窮:“……”

這個人為什麼突然跟個瘋子一樣!

“那就……戰!”

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加之對方爆出來的消息讓虛餘無窮覺得頭痛,一時間也顧不得其它了,隻想先把這兩人斬於劍下,死無對證之下,這樣其他人就不會把她們的話當真了。

想明白這些,虛餘無窮又提起了戰意,首先提著劍朝著長孫心刺去。

一時間什麼君子豐富,什麼要保持住的形象,他通通丟棄了,眼裡隻有想要斬下長孫心和金丹兩人頭顱的想法。

長孫心也看穿了他的內心,絲毫不懼的提著斷劍衝了上去,兩人激烈的纏鬥在一起。

哪怕長孫心的斷劍在武器上遜色於對方,但是長孫心在戰意和技巧方麵卻極大的超越了虛餘無窮,有些東西,並非是能靠著年歲超越的。

就像天賦,有些人她就是年齡小,天賦高,修行快。

虛餘無窮越戰越心驚,對方的斷劍在手裡玩出了花,能讓他看見的幾乎都是殘影,他的劍還沒過去,對方的殘影就已經出現了四五道,完全猜不中對方到了哪裡。

他越打心態越崩,但好在多活了幾百年,撞了幾百年,儘管心裡已經很想罵人,但明麵上還是咬緊牙關,嚴加防守,不讓長孫心有可趁之機傷到他的根本。

第56章

長孫心越戰越勇, 心境的開闊,加上手下人的對戰,讓她更好的領悟了之前沒有悟透的功法, 她宛如回到了過去為劍癡狂的時候, 整個人精神的要命。

虛餘無窮被逼的不斷的後退, 周圍人也察覺不對,連忙退開數裡, 就為了給兩人空出一塊空地來打鬥,免得波及無辜。

金丹也跟著後退, 這是化神期的對決, 不是她可以參與的了。

她坐在一旁的空地上, 沒有人敢靠近她, 也沒有人敢對她說什麼,隻能默默退開。

但聰明的人早就已經走了, 金丹給出的消息已經足夠讓他們產生動搖,金丹敢說,肯定是因為她知道了一些什麼,包括醴陵山。

金丹很容易就說出了醴陵山, 還表現的跟醴陵山很親近的模樣,還有虛餘無窮那迫不及待想要她們閉嘴,甚至不惜親自動手, 這就已經足以讓他們有更多的猜測。

察覺到有些人已經離開, 金丹勾勾嘴角, 聽話的人她是喜歡的。

這些人把這個消息散播開後,就會有更多人來讓虛餘家拿出令牌來做檢查, 而虛餘家的那塊令牌早就被拿去醴陵山了,就算真的還有, 那也是假的。

或者說是,複製品。

複製品的存在也會影響到醴陵山,她必須得把真的拿回來。

不過很棘手,因為真的不知道在哪,也不知道被誰拿走了,縱使她出來了,也弄不明白接下來該去哪兒。

長孫心和虛餘無窮打的看起來就是虛的,虛餘無窮根本不敢拚命,隻能一邊被壓著打,一邊試圖逃離。

金丹無聊的拿出一把瓜子磕了起來,她看得出長孫心占據絕對的上風。

要說這虛餘無窮也是搞笑,大概是家主當久了,覺得虛餘家這麼多年以來無人動搖他們的地位,便變得不可一世了起來。

覺得其他人都不會對虛餘家動手,都得臣服。

到了真動手這一刻,反而畏首畏尾,連一點兒的勇氣都沒有,讓人看了就覺得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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