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木涯看著悶悶憂鬱的龍騰,笑道:“龍大哥,那個……”
龍騰擺了擺手,搖頭歎道:“木涯,那兩人資質都遠在你之上,若以後尋仇,你又該怎麼辦?修道之路你還尚未接觸,不懂其中凶險,若每次都這樣,對敵人心慈手軟,那後果可能就是將你我至於萬劫不複,正如我當年……”
想到過往,龍騰不由得搖了搖頭,自嘲一聲,又默默的走在路上。
木涯看到龍騰落寞的身影,變強吧,人若不強,就算得勢,掌握了彆人的性命,那又怎樣,若不強,隻能掌死,不能放生,若強大,便可真正定生死,定死怎樣,放你一命又何妨。
還是不夠強大啊。
半天過後,隨著二人的漸行漸遠,漸漸浮現在眼前的是一座龐大宮殿的遺址。隻是殘存的那些斷壁殘垣就有丈數之高,木涯仰歎,龍大哥,跟你的冰龍本體有的一比啊,木涯看了看比自己矮一頭的木涯,哼哼了兩聲,我的本體,一根指頭捏死他。
木涯汗顏。
碎裂的石壁殘存的到處都是,隻是歲月無情,早已沒有了往日的輝煌,坑坑窪窪的牆壁上,存留的刀影劍痕,昭示著無休止的征戰。
再往裡走,一股血腥之氣慢慢蔓延開來,碧翠的草地上點點血跡,異常耀眼。
百年前,當世人發現桑古遺跡時,各大門派免不了一場爭奪,時間久了,桑古遺跡也隻剩下這些沒用的殘石斷壁,掠奪之爭也平息下來,偶爾也會有人來碰碰運氣,看看有沒有殘留的武器法寶。
撫摸著牆壁,感受著遺跡的悲傷,像是無家可歸之人,木涯不由的哀歎一聲。
再往裡走,倆人來到一個破損的石門麵前,說是門,卻隻剩下兩根石柱,而在石柱前,木涯看到一塊一丈高斷裂石碑,石碑上刻著一個大大“桑”字,木涯看的癡了,古老蒼勁的大字讓木涯感受到一股萬龍奔騰,手握乾坤的高傲不羈之勢。
龍騰看到木涯的異常,拍了拍木涯的肩膀,木涯如夢初醒,打了個機靈,深深的向石碑鞠了一躬。
龍騰向著石碑看去,卻什麼也沒看出來,一臉迷茫的看著木涯,疑問道:“怎麼回事?”
“沒什麼,隻是看得有點出神。”木涯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草草應付說道。
二人進入石門內,這是一間完整的宮殿——除了牆麵上深深的裂痕之外。
宮殿內,橫七豎八的躺著八個大小不一,身穿戰神盔甲的石像,堆疊在一起,就像患難之交一樣,生死不離。
“龍騰大哥,此處被人踐踏的到處都是,好好的一座城池,就這麼被毀了,實在可惜!”木涯看著宮殿內滿目瘡痍,不禁惋惜道。
“這種事,年年都有!”龍騰看著眼前的一切,不悲不喜,淡淡的說道:“當年我仇家的三座城池,也被我夷為平地。修行一道,這種事稀鬆平常,看得慣了就好。”
“哎,對了,木涯,一般這樣的遺跡,古洞之內都會殘留著不為人知的法寶,你若有緣,自然會得到。你若無緣,強求也不得。”龍騰突然衝著木涯,邪笑一聲。
“哈哈,龍騰大哥,你就彆開我的玩笑了。”說著,木涯四處打望了一番。
“此處除了石頭就剩下這些雕像,哪裡還會有什麼寶物呢,就算是有,也早就被人拿走了。”
看著眼前橫七豎八,亂作一堆的石像,木涯心中惋惜,卻選了一個空白之地坐了下來。
“龍騰大哥,那把赤陽寶劍太大了,你幫我弄得輕一點吧。”木涯看著龍騰背上的赤陽寶劍,央求道。
“這把寶劍確實不錯,隻是亦隻能算是一般般”,說完,龍騰運用寒冰之力,將赤陽寶劍重新打造一番,交給木涯。
木涯拿在手裡,分量也是頗重,隻是相比較赤陽寶劍來說,已經好多了。
“這個給你”龍騰看著欣喜若狂的木涯,說道:“這是那個紅蓮尊者手裡的乾坤袋,已被我連成一個乾坤戒,戴在手上,異常方便”。
木涯接過,戴在手上,按照龍騰交給他的使用方法,心念一轉,將重新打造的赤陽寶劍放入乾坤戒中,然後心念一轉,赤陽寶劍再次出現在手中。
“哈哈,這真是個好東西。”木涯興奮的看著手中的兩件寶物。歡呼雀躍。
“你練習著吧,我需要靜坐一段時間。”龍騰感到頭上的血蓮之印很不穩定,對木涯說道:“我需要煉化這個血蓮之印,我有不好的預感,若不能將它除去,後果將不堪設想!”
恩,知道了,木涯應答一聲,不在說話,回想著龍騰與紅蓮尊者的交戰,木涯一陣鮮血沸騰,這就是強者之爭!
不知怎地,木涯心頭一陣煩亂,是對自己的弱小無能,還是對前路的渺茫無措,木涯也不想多想,將手中的赤陽寶劍丟在一旁,雙手抱著自己的腦袋,不停的搖晃。
隻是忽然間,木涯看到眼前的棄亂一團的石像,這些石像,本該高傲的站立著……
不知道為何,看到這些石像,木涯狂浪的心漸漸平複下來,是啊,人也好,石像也好,總該要站立著,頂天立地。
木涯下定決心,要將石像扶起。想法容易做起來就諸般問題。一是石像的重量大大超乎了木涯的極限,耗了幾乎全部的力量才將八個石像一一分離開來。而出乎意料的是,八個巨大堆疊在一起形成的密小空間內,還有一個三尺左右的石像,竟然完好無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