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族的邊緣,是一片蒼翠的綠洲,這綠洲之中,有一汪千年不枯的清潭,這一汪潭水便是拓跋一族安身立命的根源。
拓跋玉兒從小便是喝這潭水長大,如今卻是要離開這住了二十年的部落,心中難免有些惴惴不安。
“玉兒姑娘,可曾想好?”
一百一少年,手中折扇輕搖,朝著拓跋玉兒緩步走來。
“是你?你如何找到此處的?”拓跋玉兒心神一動,眼前這俊朗不凡的男子,便是能帶她走出這草原的男子,高浩。
“本衙內長著一張嘴,會問。”高浩折扇輕搖,一臉不置可否的說道。
拓跋玉兒撇撇嘴,微微一笑,此時早已沒了之前劍拔弩張的氣氛,眼前的高浩看著也是順眼了許多。
“你不想走,可是放不下你那姐夫?”高浩狡黠一笑,開門見山的說道。
“你!你胡說些什麼?”拓跋玉兒俏臉瞬間通紅,指著高浩手足無措的說道。
“長這一雙昭子的,都能看的見,玉兒姑娘又何必遮遮掩掩。”高浩淡然說道。
拓跋玉兒眼簾微垂,心中百感交集。這草原之上本就荒涼,部族中能看的上眼的男人也少,著張烈已經算是其中翹楚,自己動了心原本也是無可厚非。哪知道這張烈卻是和自己的姐姐成了親。
這王女的男人,又不能娶許多個,如今自己隻能遮遮掩掩,如今姐姐已是身體無恙,對於張烈的念想更是沒有了半點僥幸。
“看出來就看出來吧,又能如何?”拓跋玉兒一聲輕歎,少女懷春,便是這幅憂傷的模樣。
“玉兒姑娘,如今你姐姐已經痊愈,你便可死心了,不如趁此機會,隨本衙內出去見識見識如何?”高浩見拓跋玉兒麵色踟躕,趁機開口說道。
“和你?那我還不如在家守著姐姐姐夫,看你身後那一眾姑娘爭風吃醋的,本姑娘可不湊那個熱鬨。”拓跋玉兒一臉嫌棄的說道。
“玉兒姑娘想的還挺遠,本衙內隻說帶你見見世麵,你卻是連爭風吃醋的事情都想到了,佩服佩服。”
高浩嘴角一抹壞笑,朝著拓跋玉兒拱手說道。
“你!”拓跋玉兒一時氣結,不知如何回應。
“玉兒姑娘,這世上可不止男歡女愛這般簡單,本衙內也不是那種狹隘的人,我的心中裝的是這天下,多裝幾個女人又有何妨?”
拓跋玉兒聞言卻是一愣,這番沒臉沒皮的話,從高浩口中說出,卻是沒有半點猥瑣之意,如今這高浩的形象在自己眼中,竟是變得高大起來。
與重樓玄霄為敵,將那壺中仙玩弄於股掌之間的男人,卻又是用尋常男人的標準可以衡量的?
“這草原外頭的世界,當真很大?”拓跋玉兒麵色微紅,此時的語氣,又是柔和了三分。
高浩折扇輕搖,心中卻是一喜,柔聲道:“何止是大,而且光怪陸離。你可曾見過砍不斷的竹子?可曾見過懸在空中的山脈?可曾見過比這眼前一汪潭水大上千倍萬倍的湖泊海洋?”
拓跋玉兒聽得有些醉了,高浩所說的東西,她卻是連想都想象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