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這嬴政如何仰仗徐福,話說到了這個份上,這心中總是會多了許多的芥蒂。
隻是高浩雖然不在咄咄逼人,但如何想嬴政解釋,卻是成了徐福當下的一道難題。徐福恨不得將這滿堂的眾臣儘數變道彆處去,自己用著伏羲琴三下兩下便是能將這事端擺平。
然而高浩選在此處撕破臉皮,顯然不是無心之舉,要的便是讓自己有力使不出的效果。
“啟稟皇上,方才那顆珠子原本便是高公子的寶物,如今物歸原主,這誤會,也便是解除了。”徐福敷衍的說道。
嬴政依舊是滿腹的狐疑,隻是此時見高浩沒有任何的但對之意,心中也便是將信將疑,這事也算是暫且擱置了。
酒足飯飽,各自散去,徐福有貓膩的傳言已經是在朝堂之上蔓延開來,有人說他是蠱惑人心的妖人,有人說他是大乾國的內應。諸多一切,並不是因為高浩的從中作梗,高浩隻不過是給這原本隻有零星之火的柴堆扇了一把風而已。
從李斯的不滿中不難看出,這秦國的朝堂之上,對這徐福頗有微詞之人不再少數。秦國自商鞅變法以來,便是以軍功為尊,一切的榮華富貴,皆是以軍功大小來分發獎賞,若是文臣,有卓越貢獻之人也是受同等軍功表賞,然而這徐福卻是憑空冒了出來,不僅寸功未立,還讓嬴政癡迷於長生不老之道,如今這徐福更是被賜予嬴姓,位極人臣,讓人厭惡至極。
此刻有了落井下石的機會,這心中有怨氣的大臣們,自然是不會放棄。
徐福回到府中,左思右想,才發現自己竟是上了高浩的當,方才大庭廣眾之下交出火靈珠,這高浩便是不再計較,這般惹人懷疑的畫麵,不是更加坐實了自己通敵的謠言?
正是思考之時,門童卻是跑過來拱手說道:“老爺,門外有個白衣公子,自稱是倪燁冶,說是有要事求見。”
“倪燁冶?”徐福先是一愣,自己分明不認識一個叫做這般奇怪名字的人,轉念一想,白衣少年?難不成是高浩?倪燁冶分明是你爺爺的諧音,這火氣頓時便是湧了上來。
“哼!這個小王八蛋!居然還敢送上門來!”徐福一撩衣袖,怒氣衝衝的朝著門口走了過去。
然而撞開大門,那高浩卻是一臉笑意的立在自己麵前,故作神秘的左右看了看,塞給這徐福一張紙條,便又故作隱秘的轉身走了。
徐福又是一愣,打開紙條一看,上麵卻是沒有一個字,隻是一瞬間的功夫便是明白了,這高浩分明是來使離間之計的。
此時嬴政心中生疑,自己宅子周圍一定都是嬴政派來的探子,高浩此時出現,又是惺惺作態的故作神秘之色,還煞費心機的塞給自己一張紙條,這一切都是為了坐實自己通敵的傳言。
明天到了朝堂之上,隻要有人問起這紙條之事,自己卻是說白紙一張之時,斷然不會有人相信。到時候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徐福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回頭對著家丁說道:“你收拾收拾細軟,挑一些貴重的東西,打上包裹,明日我要出遠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