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軍以半日為限,謀劃戰局,然而季抒卻是無所事事,在他看來,一千對上一千,自己的手下各個修為實力比杜預手中的龍甲騎兵也高上好幾截,一旦動起手來,定是摧枯拉朽一般。
時限一到,季抒領兵到了山穀的隘口。根據地圖之上的記載,沿著山穀往裡不過幾裡地,便是營寨所在。
山穀奇險,但營寨卻是在一片開闊地之上,隻要順利過了這片峽穀,在那開闊地上動手,便可輕鬆攻陷營寨。
季抒雖然不通兵法,然而卻是驍勇異常,領著一眾手下吩咐道,山穀之中行軍,即便是遇見伏兵也不可迎戰,隻管埋頭向前衝,急行數裡,到了麵前那片開闊地,便算是功成了一半。
此舉雖然笨拙,然而也算是以己之長,攻彼之短。
季抒更是料定,杜預手下千人的兵馬皆是騎兵,在這山穀之中也難堪大用,在山穀之中行軍更是肆無忌憚。
一聲銅鑼之聲響徹峽穀,這一戰便算是正式開始。
季抒自信滿滿的領著一千人馬急行,然而到了峽穀之中卻是愣住,那山穀之中泥濘不堪,身著鎧甲的軍士想要急行卻是不易,想要踏空而起這一身鎧甲與兵器便是頗為的累贅,若是舍了這些鎧甲兵器,到了城寨之下,若是杜預堅守不出,自己一千人馬想赤手空拳的攻城也是頗為的困難。
然而眼下的窘境卻是怨不得彆人,戰場之上原本就是瞬息萬變,怪隻怪自己太過托大,隻考慮兩軍之間的差距,卻是從來沒有考慮過戰場的因素。
整整半天的功夫,卻是沒有想到派一個斥候去研究戰場的環境,才有了眼下的窘境。
季抒唯有領著一千的軍士,在泥濘中勉強前行,一步一坑,才行一裡,已是廢去了不少的體力。
然而越朝後,這穀中的道路卻是越發的難行,然而季抒卻是隱隱察覺到了一絲詭異之事。
此間山穀,唯有腳下的路泥濘不堪,山穀之上卻是沒有半點落雨的痕跡。
難不成是高浩為了贏我使的手段?季抒如是想。然而轉念一想,以高浩的性子,斷然是不會做出這般偷雞摸狗之事。
眼下便是隻有一個解釋,這道路如此泥淖,定是杜預預先所為,半日的功夫,將山路犁鬆,在一水澆灌之,倒也是可以變成這幅的模樣。
如此說來,既然是有意為之,那自然是不止限製行軍這般的簡單,定是還有後手在等著季抒。
眼前的山路越發的狹隘起來,到了極致之處,山穀之上頓時殺生大起,山穀之上更是樹木攢動,似是有千百軍士從山上殺了下來。
嗖嗖幾聲,零星的箭矢與落石從山穀之上落了下來,季抒手下軍士瞬間亂做一團,一個個腳下深陷泥濘之中,行動不便,即便是修為再高,杜預的軍士自上而下,自己也不過就是活靶子而已。
“舍了鎧甲兵器!踏空而起!速速撤離此處!”
一眾士卒如獲大赦,一個個丟盔棄甲,慌忙朝前急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