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季抒將軍可服氣?”高浩輕搖折扇,淺笑問道。
季抒微微點頭,朝著杜預稽了稽首,雖然不甘,然而對於杜預的手段卻是心悅誠服。
“杜將軍好手段,隻是有幾件事情在下想不明白。”季抒問道。
“但說無妨,在下一定知無不言。”杜預此時又是恢複了往日謙遜的模樣,拱手朝著季抒說道。
“你如何料定,我對這山穀中的形式一無所知?若是我的斥候早就探明山穀中泥濘不堪,你這計策自然是成不了了。”季抒疑惑的問道。
杜預微微一笑,朝著季抒說道:“世人隻知上善伐謀,卻是不知謀劃之前要做充足的準備,你的斥候未出,然而我的斥候卻是一直在你營地之前盯著,一千人馬,犁幾裡地不需太久的時間,若是你的斥候一出,我的人馬也會立刻撤回,再想其他的法子。隻是攻城即便不用重兵器,鎧甲雲梯卻是省不了,這條路泥濘不堪,即便是被你探到,也可減緩你行軍的速度,兵貴神速,爭取了些許的時間,我便有更大的把握。”
季抒心中一驚,眼前之人不過數十載的年歲,卻是對戰事有這般老成的理解,自己的一舉一動竟是從一開始便在他的掌控之中。
“還有一問,那山穀之上分明人頭攢動,你是如何在我之前趕回城寨的?”季抒接著問道。
“這就更簡單了,你且看這是何物?”杜預抬起手,手中卻是握著一根長長的竹竿,一丈來長,竹竿上掛滿了草人,草人頂著一頂盔甲,活人站在中間搖動,隱在那山穀中的草叢之中,遠遠望去分明就是一對士兵。
季抒啞然一笑,自己一身的修為,那一刻心中卻是慌亂無比,卻是沒有發現山穀上雖然人頭攢動,然而活人的氣息卻是不多,自己一眾士卒缺乏調教,當時亂作一團,隻有朝前逃命的功夫。
“妙計,在下輸的心服口服。”杜預頗為無奈的說道。自從進了山穀以來,自己的一切行動便是在杜預的監控之下,到了山穀之中,自己的動向也是被杜預牢牢抓住,當真若是戰時,瞥開自己的戰力不談,自己手下的一千士兵,恐怕一時被那數百張強弓勁弩射成了篩子。
一旁的少康麵色發青,心中頗為不悅,自己的大將竟是被一個人間來的凡夫俗子這般輕易的打敗,自己這個做主子的自然顏麵上也過不去。
“季抒將軍不必過於妄自菲薄,戰場上實力終究還是決定因素,若是方才你親自攻上去,這強弓勁弩又哪裡攔的住?”少康自顧自的說道。
高浩卻是眉頭一挑,不屑的說道:“輸了便是輸了,何必找借口,若當真是戰時,本衙內又怎麼會讓杜預將軍一人守城?”
少康卻是頗為不服的說道:“你手下這些歪瓜裂棗,一起上都未必是季抒將軍的對手,你又能派誰?”
高浩麵色一沉,對於挑釁之言,他向來都是正麵回應,眼下更是冷冷的朝著少康說道:“怎麼?還想比一場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