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我到了鄉鎮,由於專業乾部成為綜合性的乾部,上升的通道一下子就拓寬了。
而且鄉鎮、區、縣、市,甚至是省政府,這可是一條線,隻要工作少有成績,就可以直線上升。
就好比上次省一把來的時候,為什麼對其他領導說,可以培養一下你的那個朋友,海城開發區辦公室的副主任白潔萍,卻沒有正眼看我一眼?
因為她的通道,是可以直接通省政府的,而我不行,我還有行業的專業管理部門。”
賈二虎點了點頭。
徐菲麗接著說道:“在體製內,如果不談機遇和關係,單獨說什麼能力,那就是耍流氓。
雖然人與人之間的能力確實有大小強弱之分,但受到各種環境的影響和限製,能力再強的人,也不見得能夠完全顯示出自己的能力來。
而能力差一點人的短板,同樣因為施展空間的限製,也很難被人發現。
所以在體製內,你還真的看不出誰比誰強很多。
那些能夠嶄露頭角,逆天改命的人,如果不是因為背景強大,那就一定是走上了狗屎運。
比如一個貧困的鄉村,突然從地下發現了油井或者是金礦,整個地區的GDP翻跟頭地上揚,從村裡到鄉鎮,再到縣裡,甚至是市裡的領導,還不瞬間坐上了直升飛機,自己怎麼升空的都不知道。”
賈二虎笑了笑,卻沒打斷她,就像聽故事一樣,繼續聽他說下去。
他覺得自己了解更多體製內的情況,對將來一定有作用,彆說是在國內,或許這次去國外之後也能用得上。
徐菲麗繼續說道:“就說長嶺鎮吧,解放初期,這是鳥兒都不下蛋的地方,這裡的鄉鎮領導,差不多就是過去的農會領導,定下來之後直接當農民,沒有一個能升上去的。
後來這裡突然被三線建設選為建廠地址,那一下不得了,鎮上的領導幾乎全部是從部隊下來的。
在之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長嶺鎮幾乎成為長嶺縣和長嶺市的乾部培訓基地,所有主要領導都是從這裡走出去的。
等到三線廠完成曆史使命,尤其是到後來倒閉之後,再去看看這裡的鄉鎮領導,用體製內的話來說,差不多等於是被流放。
你之前在這裡搞了個教育基地,還不怎麼樣,現在引進了三個企業,你自己又跨出了國門,就算彆的企業不過來,省市領導也會因為這三個外貿企業,經常性的過來視察。
現在這個鎮長錢茂強,過去連見一個縣裡的主要領導都困難,更彆說市裡、省裡,甚至是四九城的領導。
現在你看看,上次你搞了一個奠基儀式,他見到了多少領導?
換一句話說,但凡他工作積極一點,做出哪怕是一丁點成績,哪個領導會看不見呢?
體製內就是這樣,不怕你工作做得再好,就怕沒有領導知道你做了什麼工作。
你要想有上升空間,至少要讓領導知道,你這個人的存在吧?
你說咱們長嶺市有多少鎮一級的領導?但省一把上次來,好像隻看見他一個吧?
假如有一天,省領導想提一個鎮級乾部上去,除了他,省領導還會想到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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