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瑾不記得自己被關在這座漆黑無比的渡厄殿裡有多少時間。
渡厄殿,一個恐怖危險的牢籠。
這裡會關押著被天道和主神放棄的囚徒,會最後進行人道毀滅的罪人,是結局注定走向滅亡的困獸。
蒼白之地的任務者和輔助係統聞之變色,能進入到渡厄殿的人,都是要死的。
至於死法,不知。
但是痛苦,萬分。
朝瑾被關的這些日子裡,失去了五感的感知能力,她眼前一片漆黑,時間都在這裡靜止,空氣也像是停滯,這裡仿佛一座真空地帶,安靜的連自己的呼吸都聽不到。
她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以至於她以為自己的身體早就腐爛化膿,成為一灘血水,漸漸乾涸。
隻留下一絲精神,在渡厄殿裡繼續受刑。
直到——
有人打開了渡厄殿的大門,要求她進行一場“服役任務”。
任務是什麼?她不知。
任務的報酬?她不知。
任務是否做?
她沒權力去拒絕,就被係統帶入到了這個任務世界裡。
一進入任務世界,朝瑾在不知道世界設定,主線劇情以及人物關係的情況下,被人莫名用刀挾持,這種感覺她已經很久沒有體驗過了,以至於她有些興奮又有些氣惱的扭斷了那女人的手臂。
朝瑾沒有看清女人的麵容,畢竟那女人滿臉都是血,看起來猶如惡鬼一般。
她沒有一絲表情變化,看著女人被三個男人按在地上毆打,注射不知名藥劑。
朝瑾感受著身上莫名其妙的痛意,她看著女人眼神中那抹濃重的“死亡”欲/望。
她想死!
非常想死!
再這樣的絕境下,女人能想出來的辦法也隻有“去死”這一條路。
所以,朝瑾經曆過回溯劇情後,非常貼心的給予女人幫助,成全了女人“想死”的願望。
隻是這劇情發展越來越讓她覺得好玩了。
朝瑾踩著女人滾燙的鮮血,脖子上的痛感讓她恍惚覺得那一把刀插入了她的頸動脈。
她凝視係統驚駭的神情,腦海中瞬間響起係統的警示音。
係統:【重置!重置!重置!】
係統:【重置!重置!重置!】
一聲比一聲急躁又憤怒。
朝瑾眼前再次閃過一道刺眼的白光,等她眼前恢複清明。
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
“好,我們答應你。”梁時木說,“宮晨,去把門打開,讓她走。”
她垂眸,一隻纖細顫抖的手臂圈住她,脖頸上是刻骨的冰涼和鋒利。
朝瑾嘴角一扯,笑出了聲。
景歲驚恐的看著被她挾持的薑朝瑾笑了起來,她握緊刀柄,不可置信道:“你..你笑什麼?”
是覺得她不自量力?
認為她哪怕以她性命要挾梁時木三人都無法逃出鎏金會所?
還是她會被她挾持也是在薑朝瑾的意料之中?!
不管是哪一種猜測,景歲都感覺自己怕是無法活著走出這間包廂。
朝瑾抬手握住景歲的手腕,刹那間,景歲手一抖,刀刃刺入皮膚,血珠順著刀刃滑落。
梁時木見狀,駭然道:“景歲!你彆傷她!她要是死在你手裡,你絕對會被薑家粉身碎骨。”
“我寧可被薑家粉身碎骨也不想被你們這幫人/渣侮辱,”景歲咬牙切齒,鮮血將她的眼眸染紅,“能讓薑朝瑾陪葬,我求之不得。”
“好。”
景歲一愣:“你,你說什麼?”
薑朝瑾握住景歲手腕,抬起頭,眼中閃爍著讓景歲膽顫的冷漠。
她看著女人眼中的恐懼和無助,嘴角上挑:“我答應你,給你陪葬。”
景歲還沒反應薑朝瑾這句話的含義,隻感覺自己的手似不受控製一般,被薑朝瑾緊緊握住,鋒利無比的刀刃輕而易舉的割破脆弱的喉嚨。
霎那間,滾燙粘稠的鮮血噴灑出來,將所有人的表情遮掩。
朝瑾用了極大的力氣,將自己的喉嚨狠狠割破,如同剪斷正在輸水的管子,水花迸發的瞬間,美的恍若夢境。
彌留之際,她聽著係統氣急敗壞的警示音響起。
係統:【重置!重置!重置!】
係統:【重置!重置!重置!】
....
又是“重置”。
朝槿睜開眼,熟悉的劇情再次上演,脖子上依舊是冰涼的刀刃。
係統磨牙:【你是逃不掉的。】
係統:【服役任務一旦開始,便無法輕易結局。】
係統警告道:【乖乖做好任務,否則這段劇情你將會永遠重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