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
他施施然入內,皮笑肉不笑的:“死得了麼?”
狀況百出,詭計多端。
本想再奚落她幾句,不料靠近床邊一看,琥寶兒那張嬌俏的小臉蛋都已經浮腫了。
要不是下午才見過她,幾乎要認不出來。
陸盛珂抿直了淺淡的薄唇,問道:“怎麼回事?”
李郎中正在琢磨呢:“應是誤食忌口之物,但婢女說沒有……”
“奴婢……”月蘿背後冒汗,她又不是打小伺候二小姐,上哪知道她的忌口?
李郎中也沒繼續追問,收了手起身道:“我開個方子,再配一罐膏藥,用過便無大礙了,往後須得注意著點。”
琥寶兒用小指頭偷偷撓癢癢,一邊看陸盛珂:“你來看我笑話。”
“嗯,醜死了。”陸盛珂深邃的眼眸盯著她,微微俯身湊近,低聲道:“本王還以為你有什麼中毒的戲碼呢。”
才跟舅母吃了飯,回來就叫府醫。
結果他過來一看,似乎高估了這個女人的腦子。
琥寶兒瞪眼跟他慪氣:“醜得好,你活該娶個醜婆娘,跟你絕配,天生一對!”
一旁的桃枝欲言又止,這是什麼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罵人手段?
陸盛珂冷笑。
琥寶兒還在撓,她根本忍不住,衣袖滑到臂彎間,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臂,細膩如玉,上頭的紅疹顯得觸目驚心。
便是這時,陸盛珂聞到了一股香。
淡淡的,若有似無,有彆於那些香粉,稍微一動鼻子就能辨彆出二者之間。
琥寶兒一無所覺,回來就換了衣裙,桃枝打水給她擦過臉,香粉早就洗掉了。
她正在照鏡子,睜著圓溜溜的水潤眸子,委屈巴巴的:“果然好醜。”
第8章 騎馬
風疹不是什麼大毛病,瞧著來勢洶洶,在李郎中的診治下,很快就好了。
不過他說要找出忌口之物,否則下回不慎吃了,恐還會再犯。
此事隻能問月蘿,因為小娘子失憶了。
然而月蘿支支吾吾說不清楚,桃枝不由唏噓,陪房婢女怎的這樣不上心。
日常飲食口味,時日久了哪有不知道的?
而且前不久臉上才冒過疹子,可見是小娘子肌膚細嫩,更要注意著些。
此事不了了之,琥寶兒身上痕跡消退後,頓時好了傷疤忘了疼,生龍活虎的,籌謀著要出去玩。
大夫人提議去儲水莊踏青,不是說說而已,隨後兩日就遣人給琥寶兒送來一套衣裙頭麵。
因為有過典當的前科,怕她手裡沒銀子又打上那些金飾的主意。
琥寶兒有點意外:“大夫人給我送東西?”
她知道陸盛珂那一邊的人沒一個喜歡她,因為她主動招惹,堪稱死皮賴臉。
她也不強求任何,反正都已經這樣了。
桃枝看了看首飾,是一對珊瑚花穗釵,芙蓉玉耳墜,還有鎏金纏枝鐲,紅的粉的色澤亮麗,適合新婚小娘子。
她忍不住多嘴:“大夫人性情和善,娘子不妨多親近些。”
王爺也沒幾個女性長輩,舅母雖說不是婆婆,但分量可不低。
琥寶兒附和一點頭:“她真好。”
大夫人不喜歡她,但還是安排了這些,哪怕是為了維持夜玹王府的臉麵。
而她的娘親,對嫁妝嚴防死守的,籠箱鑰匙乃至庫房鑰匙,全在月蘿手裡。
要出門遊玩也沒見拿出首飾給她佩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