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能冷血至此。
或者說,他早就想找個名目來削弱太子的勢力,如今正好得逞。
柔妃對這個結果頗為滿意,即便他們沒有得到,但隻要東宮損失了,那就是大快人心。
不枉她當初費儘心力暗中促成這門婚事,原以為讓陸盛珂陷入輿論脅迫就夠了,沒想到沈若緋還給她這麼大的驚喜。
一己之力毀了夜玹王的姻親助力,還有欺君之罪呢?
柔妃嘴都笑歪了,殊不知,陸盛珂順水推舟,施展了一番苦肉計。
人向來不喜歡聽辯解,最相信自己親手剝離的真相。
所見便是真。
沈家被問罪後,倒沒有誅九族那麼嚴重,他們被發落一通,再想被任用就很難了,本身沈氏父子無大才,沈若緋的名聲更是一落千丈。
甭說承恩侯等不願結交,就連花雅夫人都避之不及。
她誇讚已久的二姑娘,賢良溫婉是假,這不僅是在利用她,還等同於大庭廣眾之下打臉。
識人不清,妥妥一個大傻子!
據悉花雅夫人一氣之下病倒了,閉門謝客,估計得躲到除夕年宴才會再次露麵。
而剛定親的韓家也鬨了起來,他們原本被人說高攀,如今喜事變笑話,自詡清高的讀書門第,哪能迎娶沈若緋這等女子?
原先在韓母麵前羨慕說酸話的親友,紛紛落井下石,譏笑不斷,把她氣得不輕,片刻都不想等,便要退親。
沈若緋渾身發抖,她難以置信,事情居然這麼快捅出來。
農莊的人早就被秦氏給處理了,要麼遣送回鄉,要麼送到偏遠之地。
好端端的,誰會去尋找這些不起眼的小人物?
沈若緋第一時間懷疑琥寶兒恢複記憶了,可失態發展太過迅速,全然不是她一人能夠做到。
沈若緋未曾想過把一個謊言隱瞞一輩子,此乃異想天開,她重生的節點在定下婚約之後,當初彆無選擇。
她也不怕被拆穿,琥寶兒都出嫁半年了,米已成炊,再沒有更改的可能。
她終究走上了與前世不同的道路,選擇了韓末寧,說什麼也不能退親,狀元夫人她做定了。
沈家拒絕與韓家退親,不僅僅因為沈若緋的堅持,韓末寧同樣不同意。
這個節骨眼,皇城內外矚目此事,他一個讀書人公然背信棄義,難免要被中傷。
何況,他本就是知情者之一,相比外人,並無多少驚訝,更論不上被欺騙。
韓末寧要娶的是二姑娘琥寶兒,他原打算在定親後成親之前把兩人換回來,眼下雖說時機不對,但於他而言,不過提早了些。
他的反應很迅速,在母親上沈家退親被拒哭哭啼啼回來之後,立即站出來製止此事。
聲稱自己不能拜高踩低,做那等踐踏誓盟的小人。
有韓母這個短視婦人做陪襯,可顯著他了,韓末寧不僅不退親,還想按照婚書迎娶沈家二小姐,歎其造化,憐其無辜。
他以為,夜玹王失去兵權,勢必容不下琥寶兒這個‘災星’,東宮和許家也會勒令把她送回沈家。
如此一來,倒成全了他的‘大義’之舉,既得到了人,也成就了名。
這番姿態外傳,果真引來各界人士褒貶不一的說法。
韓末寧不願將錯就錯,甚至不介意二小姐曾為人婦,堅持履行婚書,多少讓人高看一眼。
不過是徹底得罪了沈若緋,這般嫌惡唾棄她,踩在她頭頂上給自己經營名聲,可把她給氣壞了。
沈韓雙方各有私心,拉扯了一場大戲,好不熱鬨。
誰知,韓末寧蹦躂了幾天,夜玹王府風平浪靜,不見任何把琥寶兒遣送歸家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