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采打電話給黃鼠狼精的時候,黃鼠狼精正在病房裡給蘇安削蘋果。
他一邊用腦袋夾著電話,一邊講削好的蘋果遞給蘇安。
病床上的蘇安看著遞過來坑坑窪窪的蘋果,有幾分嫌棄。
電話那頭的幽采坐在長椅上,有些沮喪地黃鼠狼說:“狂哥,我好像給裴曜添麻煩了。”
他說他今天見到了裴曜,但是給裴曜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黃勝剛開始還以為是幽采因為太想見裴曜,偷偷摸摸跑去當了私生粉,最後蹲點被裴曜的保鏢抓了起來。
畢竟剛出山沒多久的油菜花精壓根就不懂蹲點和跟蹤對於明星意味著什麼,指不定在懵懵懂懂中當了私生粉。
黃勝對著電話那頭的幽采裝模作樣:“沒事,你狂哥還是有點人脈的。”
掛斷電話後,蘇安啃著蘋果,含糊不清道:“你侄子請假到什麼時候?今晚還能來嗎?”
黃勝一副長輩的模樣,唏噓著說幽采闖了點禍,他得去收拾收拾,把人給贖回來。
蘇安一聽立馬樂了——他還真想不出跟個三好學生一樣的幽采闖禍的樣子。
那可是在網上語重心長教育了小腦伏特加三個半小時的乖學生。
這樣的人能闖什麼禍啊?
黃勝也抱著同樣的想法——看上去乖乖巧巧的幽采能闖什麼禍啊。
十分鐘後。
黃勝站在閃著紅燈的急救室門口,在狂跳的眼皮中終於明白了幽采闖的是什麼禍。
塌天大禍!
這看上去乖乖巧巧的油菜花整了個大的,也不知道乾了什麼,直接給人裴曜弄進了急救室。
弄進去的人還是裴曜!裴家在s市可謂是隻手遮天!
急救室門口氣氛近乎凝固,一排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沉默佇立,兩張長椅對著放,一張長椅坐著樣貌同裴曜有幾分相似的男人,另一張長椅坐著神色有些茫然的幽采。
裴汀搭著腿,看著眼前的帶著七八袋肥料的男生,冷聲道:“你那什麼狂哥呢?不是說很快就來嗎?”
說罷,他又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口中狂哥能有多狂。”
敢在s市對裴家人實名製投毒。
剛走到一半的黃勝:“……”
他眼皮狂跳了兩下,剛想往回走就聽到幽采字正腔圓的努力呼喊:“狂哥,這邊,彆走錯了——”
一眾保鏢連同裴汀都齊刷刷地轉過頭,看向走到一半的狂哥——穿著黃色外套,揣著手,身形有些臃腫,瞧上去窩窩囊囊。
黃勝:“……”
他緩慢掏出電話,假裝接了個電話道:“喂,啊——我大舅二姥爺家的外侄女要生啦?好好好,我現在就過去——”
黃勝掛斷電話,麵不改色就要扭頭往回走,沒走兩步就被一眾黑衣保鏢攔住。
黃勝:“……”
兩分鐘後。
西裝革履的裴汀搭著長腿,麵無表情對著黃勝道:“你就是教唆他實名製投毒的狂哥?”
黃勝:“???”
裴汀冷著臉,揮了揮手,身後的秘書遞上一遝檢測書給黃勝。
秘書對黃勝道:“據檢測,幽先生攜帶的液體均為在農業中使用的化工產品,而小裴總誤食的兩袋化工產品包裝都被人為撕毀。”
“幽先生說那兩袋人為去除標簽的化工產品都是您給他的,我們有理由懷疑是您教唆幽先生給小裴總投毒。”
黃勝目瞪口呆地扭頭看幽采。
幽采坐在長椅上,也茫然地抬頭看他。
一鼬一花兩兩對視,大眼瞪小眼。
裴汀:“誰教唆你們乾的?星光娛樂背後的人?還是李家的人?”
一鼬一花愣是半天都吭哧不出一句話。
裴汀頭都沒抬一下:“一個不說?好,等會報警你們兩個都得一塊進局子。”
“幽采是你侄子吧,我告訴你投毒的主犯沒三五年可出不來。”
黃勝一聽,立馬就急了:“誤會都是誤會……”
他一把將人拉過來,急得都憋了紅臉,口音蹩腳道:“他都不ins字,能投啥毒啊!”
裴汀:“……”
黃勝:“真不ins字啊,裴總您給我幾分鐘,我問問到底是什麼情況。”
裴汀沉默片刻,緩緩地擺了擺手,示意同意。
黃勝立馬將幽采拉到遠遠的角落,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你發瘋啦,怎麼跑去給裴曜喂農藥。”
幽采有些迷惘:“不能喂嗎?”
黃勝差點沒急得變出原形上竄下竄:“這能喂嗎?裴曜腦子也是有問題!”
一個敢喂,一個還真敢喝!
幽采更加迷惘:“他同我一樣都是油菜花精,為什麼不能喂?”
黃勝:“??你說什麼?你說裴曜是油菜花精?”
他語氣鏗鏘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哪個狗屁不通的人告訴你裴曜是油菜花精的?”
幽采老實道:“鯉魚精。”
黃勝立馬轉換語氣,開始沉思道:“哦,那確實是有可能。”
鯉魚精可比他們修為高多了,修煉天賦是前所未有的頂尖,早早就獲得了躍龍門的機遇。
要知道躍龍門若是成功了便能化身為真龍!更甚至有成仙成神的可能。這對於他們精怪來說是遙不可及的夢想。
打個通俗的比方,黃勝同幽采這樣的精怪修為還在幼兒園,鯉魚精已經博士畢業。
鯉魚精說裴曜是油菜花精,那麼裴曜十有八九就是朵油菜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