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腦子這會跟死機一樣亂七八糟的,聽不懂人話也正常。
在廁所的馬桶上硬生生坐了半小時才出來的蘇安,一坐在沙發上,聽到兩人談到一半的對話。
幽采:“你去過花卉市場嗎?那裡有好多花盆,有塑料的,還有陶瓷的,我喜歡陶瓷的,晚上睡覺冰冰涼涼的,好舒服。”
“我下個月發了工資就帶去挑一個好看的,送給你做見麵禮。”
裴曜:“我家也有一些很好看的瓷器,不過年代有些久了,有一些是幾百年前的,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下次給你選一個好看的。”
幽采:“呀,太好了,那下次我給你準備一些好吃的黑色泥巴。”
蘇安:“???”
什麼東西。
幾分鐘後。
一場酣暢淋漓的對話結束,幽采很開心。
他一個人孤獨了很久,沒想到有一天還可以跟跟自己一樣的油菜花精聊天。
對方不會像山裡的蝴蝶一樣,待一會就飛走,也不會像到處亂爬的蟲子一樣一邊跟他聊天一邊啃他腦袋。
他會坐在沙發上,很認真地聽自己說的每一句話,雖然有時要想很久,但幽采還是很開心。
怪不得人類總是要找朋友。
原來找朋友聊天是一件那麼開心的事情。
送走裴曜後,蘇安深沉地坐在病床上,對著幽采深沉道:“你是不是出生在一個冰冷的雨夜?”
幽采茫然:“啊?”
蘇安:“然後有個巨有錢的父親和下落不明的母親,是個x家隱藏已久的大少爺?”
幽采有點聽不懂,半晌後才遲疑道:“應該……不是吧?”
蘇安:“我靠那你怎麼認識裴曜的?”
幽采思考了片刻,將裴曜是油菜花精的身份隱瞞掉,將同裴曜相識的事情告訴蘇安。
蘇安癱在床上,喃喃道:“這都能,真魔幻……”
“不過你彆說”,蘇安有點感歎道:“我以前以為裴曜他脾氣巨差巨拽,結果剛才他在這裡熱得臉都紅了,愣是一聲不吭,也沒讓我把空調調低一些。”
“壓根就不像傳聞裡脾氣那麼壞,看來真的是流言害死人啊。”
另一頭,病房的洗漱鏡前,裴曜撐在洗手台前,額發有些濕漉,發紅發燙的臉上經過冰水已經降溫不少。
他抬頭,用手撥了一下黑色的高領毛衣,果不其然,鎖骨處出現了些零星的紅斑。
裴曜沒怎麼在意。
蘇安病房裡擺了好幾束探望的花束,應該就是對那些花束產生了輕微過敏。
他盯著洗漱鏡,滿是潮澤的臉上蔓延的紅消退不少,但依舊可見些許微紅。
半晌後,隨手放在一旁的手機震動起來。
裴曜低頭,接起電話。
電話那頭的裴汀問他:“你查得怎麼樣了?”
擁有自己節奏和計劃的裴曜麵不改色鎮定道:“查到一半了。”
裴汀:“比如說?”
裴曜撐著洗漱台,想了想道:“比如說我覺得老宅的那個青瓷花瓶不太適合放在客廳。”
裴汀:“?什麼東西。”
裴曜:“你之前拍的那個什麼朝的青瓷花瓶不適合放在客廳,就是很像花盆的那個,擺在老宅的客廳太俗了。”
被質疑了審美的裴汀下意鬱悶道:“有嗎?”
裴曜:“有,很俗,給我,我幫你處理掉。”
裴汀想了想:“也是,那花瓶跟花盆一樣,當初拍的時候我還覺得稀奇,現在看確實俗了一點。”
“回頭你幫我處理了吧。”
裴曜麵不改色:“行,回頭我幫你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