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曇花(1 / 2)

等到了第二日,酒樓一大一小兩個夥計上門來取碗碟時,便是玉娘開了院門前去接應,劉媽魯嬸去正房收拾碗碟、

說來奇怪,許是為著前段時間患難見了真情,也可能是生病事多鬆懈了,李媽媽對玉娘的看管比著以前放鬆了許多,竟然沒派人跟著玉娘,真個就放她一個人在院門口和人說話。

也不怕我真跑了,玉娘心裡嘀咕著,渾身打個激靈,隻覺自己是不是斯德哥爾摩了,沒被人看著還不舒坦。

她晃晃腦子,把亂七八糟扔到了腦後,看著穿青布衫褲,腰裡纏著粗褐布手巾的兩人,照昨晚李媽媽的話轉述了一遍。

那年紀大的渾然不記在心上,隻一個勁的往玉娘臉上瞅,似乎能看一眼也是賺的,舔著臉和玉娘套話,“小娘子叫什麼名呀,怎麼媽媽單派你一個人出來,也忒不心疼人了。”

玉娘沒理會他,橫豎街上都是認識的人,要是敢動手,嚷嚷一句就能聚眾把他打成個豬頭。

再者,玉娘手邊上就是胳膊粗的門栓棍子,說話難聽些操起棍子就能揍人,屋裡邊還有劉媽呢,不怕打不過。

年輕的夥計倒是機靈,黑黑的臉龐還長著青茬小胡須,辦事卻比大的牢靠,攔著人教訓道:“韓哥怕是又喝醉酒了,嘴裡噴糞呢,快和我一起抬了盒子回家。”

邊強壓著韓夥計哈腰道歉,邊和玉娘說會把話帶到,等著拿了抬盒就趕緊帶人離開。

到了下午他便一個人來到院門外,眼神規規矩矩的沒往人身上看,隻隔著門檻和玉娘說話,“麻煩姐姐告訴貴院媽媽一聲,掌櫃的今天特意挑了一天,現下已經選好了人,才十五歲,是今年年初跟著她親姐姐來的酒樓,來曆清白得很,也是咱們知根知底的熟人,就是手上手藝還差了些,這回正好跟著媽媽好好學學。”

他從懷裡取出個荷包,謹慎得隻提著繩子隔空遞給玉娘道:“這是我叔叔先預付的一個月費用,讓我交給李媽媽,等您這裡師傅到了,再派人和酒樓說一聲,我們這就把人送來。”

玉娘嗯了一聲,看那夥計又猶猶豫豫的不肯走,磨蹭著鞋麵好一會才尷尬開口道:“老韓是個老光棍,他這輩子就沒見過漂亮姑娘,姐姐您可千萬彆和他計較,隻求看在荷包的麵上。”

玉娘愣了愣,見那夥計刺溜一下跑沒影了才反應過來,他是為上午另外一個人眼神不規矩的事道歉。

怪不得能主事呢,連玉娘當時輕微的情緒都察覺到了。

她捏了捏荷包,裡頭鼓鼓囊囊的,重量卻很輕。倒出來一瞧,除了兩顆約一兩重的銀錁子外,還有一包用帕子包好了的七八枚小茶餅子,玉娘嗅了嗅,淡淡的還有股子桂花香味。

這東西真挺稀罕,算是古時候的口香糖清喉片,含在嘴裡醒神的,得去專門的香料鋪子購買,價錢昂貴,就連玉娘也沒見過幾回。

想來不是這個夥計去大戶人家時得賞的,就是桃花源酒樓專門給準備給貴客時他偷蹭的。

玉娘將銀子放回荷包,順手就把茶餅子塞給了在後麵鬼頭鬼腦探著頭的金盞,“喏,給你嘗嘗。”

“五姐不要嗎,我看這是人家專門給你的哇。”金盞一邊下意識攥緊了東西,一邊又不好意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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