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飛和趙麗麗從市府出來,已經上午11點。
炙熱的陽光曬得街道上麵像蒙了一層輕紗。
遠看,似乎有一層水波在流動
樹上的知了都不怎麼叫了。
關副府長沒有明確表態,隻表示研究下。
易飛也不失望。
本來也沒指望市府能馬上同意。
畢竟那是一條街。
牽涉的東西太多了。
關副府長雖然主持臨東市市府日常工作。
臨東市也不是他家的。
他也沒權利直接把一條街道,還有兩家單位各十五米寬度的地皮一句話就給了人。
易飛隻希望彆研究來研究去,研究到下個世紀。
彆說下世紀。
一個月沒消息就放棄。
一個月沒批,再想批就難了。
也不是非得弄一條商業街。
隻不過看到趙麗麗霸氣地說那條街是她的了,給她個禮物罷了。
給不了也沒關係。
他不缺類似的禮物。
“關叔叔,您可快點研究,行不行給個話,不行,我們還要考慮彆的城市和彆的項目,可沒時間在這耗。”
趙麗麗臨出門前提了一句。
是提醒也是威脅。
真不行的話,他們可真的算地了。
“放心吧,也就幾天的事。”
關雲濤把他們兩送到門口。
易飛也沒把他的話當回事。
他經曆太多幾天變成幾十天,再變成幾年。
------
“我家就在旁邊,中午去我家吃飯吧。上次你來送郵票,我媽都說留你吃飯呢。”
每次看到那兩張郵票。
趙麗麗心裡都暖暖的。
不是值多少錢的事,易飛把他最好的東西送給了她。
甚至一點像樣的要求都沒有。
他師娘的工作根本就不是事。
易飛沒有推辭。
趙奶奶把電視弄壞賣給謝楠和毛毛。
幫著她倆收了那麼多電器。
得當麵謝謝她。
想到謝楠說趙奶奶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講述謝連長的光榮事跡,講述易奶奶滿門忠烈。
她還真是趣人。
易飛聽易奶奶講過趙奶奶的故事。
趙奶奶是南江省南部人。
家裡的親人都死於一場瘟疫。
十多歲的她守著家裡的兩畝瓜田,艱難度日。
趙奶奶十六歲那年冬天,討飯回來時在一個山溝裡發現了奄奄一息的趙強直。
他受傷掉隊。
傷情發作,爬到山溝的一個小溪邊等死。
那年冬天,天氣很冷。
南江省南部少有的下了雪。
趙奶奶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身材高大的趙強直拖到瓜田旁邊不遠的一個山洞裡。
她的原話是:都說人死了死沉沉的,他可真沉,比兩麻袋甜瓜都沉。
聽的人都表示懷疑。
趙強直活的好好的,他又沒死,怎麼就死沉死沉了。
他身材高大,比兩麻袋甜瓜重倒也有可能。
趙奶奶把趙強直拖到山洞,精心照料到第二年開春。
她把討飯討到的糧食都給趙強直吃,自己隻吃點地瓜乾之類的。
趙強直身體複原了,要去找部隊。
一個冬天,兩人結下了深厚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