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寧侯的臉色更加難堪。
“君月,快給你長姐陪不是。”
名叫謝君月的姑娘,梗著脖子,如同一隻時刻準備著打架的小母雞,一動不動。
謝君婉絲毫不在意,說道:“父親莫生氣。舒姨娘和弟弟妹妹們才從外頭回來,不知曉府裡的規矩,才如此誤會。”
她又對舒姨娘說道:“舒姨娘,我確實沒有什麼壞心思。”
“我也不知曉您和弟弟妹妹們,什麼時候入府的。這件事,父親一直未曾提及。”
“不過時方才我去老太君那裡,見老太君與父親生了間隙。父親又帶我來見你們,心裡便想著,老太君生氣,大抵是因著這事兒。”
“老太君向來是最注重身份和規矩的。父親為了君月妹妹的婚姻大事,倉促的帶你們回府,因此衝撞了老太君,顯然父親很是在意你和弟弟妹妹們。”
“你是新進府的姨娘,老太君那裡沒發話,你們在府上,就不能名正言順。倘若老太君發話不讓你們留下,合府上下也不能留你們,錯過了周侍郎家的宴會,得不償失。”
舒姨娘瞧了一眼自己懷裡的謝少林,咽了咽口水。
他們母子三人,一直被養在外宅。眼見著謝少林已經到了進學的年紀,卻還沒啟蒙,她便是絞儘了腦汁在遠寧侯跟前吹枕頭風,讓遠寧侯接他們母子四人進侯府。
偏偏遠寧侯平日裡待她和子女們都和善,就是這件事一直不應允。甚至還說,在外頭找名師,不比進侯府差。開什麼玩笑?養在外頭的私生子,哪裡有侯府庶子這個身份高貴。
也就是這回,她提及謝君如的婚事。遠寧侯才接了他們母子四人進侯府。
聽著謝君婉如此說,舒姨娘心底更是不安。
倘若,進了府又被趕出去,他們母子四人,該如何安身立命。
謝君婉見舒姨娘神色不安,繼續說道:“王夫人畢竟是當家主母。見了主母,身份一事,必然落下了,老太君就算再不高興,也不會真趕你們出府。”
其他的話,她不必再多說,想來舒姨娘應該知曉怎麼辦。
舒姨娘立刻就改變了態度,朝著謝君婉行了一禮,說道:“大姑娘說的是。妾身一直在外宅過活,不過是一介沒有見過世麵的婦人。方才的話,確實不妥當,誤會了大姑娘的一番心意。是妾身的不是。”
“還請大姑娘,看在妾身護犢之意,也不是有意衝撞了大姑娘。”
謝君婉抬手製止舒姨娘繼續說下去。
倘若舒姨娘繼續說下去,大抵她就真多要觀摩一番遠寧侯與舒姨娘的夫妻情深。
“我曉得的。君婉自小沒了母親,但也知曉母之愛子女,所有的一切,都是為子女的前途謀劃。舒姨娘如此關愛弟弟妹妹們,我實在是羨慕。便也不會做了那壞人,打破這樣的美好。”
遠寧侯對謝君婉更加讚賞。
說道:“好了,舒娘,你趕緊帶著孩子們好生裝扮一番,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帶你們過去。”
“你既然提到了君月的婚事,王夫人是周侍郎的親戚,今晚順便把君月和君如也帶過去。”
舒姨娘見遠寧侯都發話了,還能說什麼?隻得連連說是。
遠寧侯又對謝君婉說道:“既然是一家人,今晚你也過去一同用飯吧。”
他感慨,“咱們一家子,也許久沒在一起用過飯。”
謝君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