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話時微微低著頭,口中嗬出的熱氣輕輕落在容秋雪發間露出的耳朵尖上。
小兔子團成球不說話。
顏方毓:“彆裝聽不到,你耳朵紅了。”
容秋:“……”
顏方毓:“更紅了。”
容秋:“…………”
頭頂戲謔的聲音寂靜一瞬,忽又輕飄飄地笑了起來。
他覺得很有意思:“明明要我做你老婆的時候膽子那麼大,怎麼被摸下肚子反而害羞了?”
對啊,為什麼呢?
容秋腦袋裡亂糟糟地想。
可是為什麼會這樣,爹爹並沒有教過他。
顏方毓輕輕掙了掙手腕:“好了,不逗你了。快讓我瞧瞧氣海怎麼樣,這裡的傷勢久拖一刻就是一刻的危險。”
容秋低低垂著頭,鬆開了膝蓋。
一隻溫熱的手掌探了進來,熱烘烘地貼上他的小腹。
掌心蘊起的靈力源源不斷滲入容秋的氣海中,溫和地修補著破損處。
容秋的麵色肉眼可見地紅潤了起來,連毛發也漸漸浸上了墨色。
盞茶的功夫,他的人形樣貌已與兩人初見時沒什麼差彆。
顏方毓人美心善,補好他的氣海後還順手將其充滿了。
畢竟兩人境界相差太大,練氣期的氣海容量也實在太小,一不小心就填上了。
與自己運功修煉相比,乾枯的氣海被他人靈力逐漸盈滿的感覺有些奇怪。
並不是難受,容秋說不上來。
顏方毓的靈流渾厚、凝實、存在感十足,像是一條靈活的小蛇鑽進他的氣海裡,在修補中不可避免地觸碰氣海內|壁。
縱然“氣海”並不是真的海,也並不是真的是一個有邊界的容器,可這種自身體內裡被呼嚕的感覺還是十分鮮明。
他坐在顏方毓的小臂上彆扭地扭了扭,麵頰上又莫名其妙、不由自主地浮起兩團薄紅。
陌生靈力與肉身並不太兼容。
它們裹挾著絲絲縷縷容秋自己的靈力,兩道靈流在下腹處逐漸凝團聚集。
在顏方毓收手離開的瞬間,那團靈力集合物忽然如心跳般搏動了一下!
“咚!”
這是千萬年來刻進兔妖一族骨血中的悸動,是不需長輩特意教導的本能。
電光石火間,容秋猛然明白過來。
——是假孕!
他受了顏方毓的靈力,便像他爹爹教導過的那樣假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