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秋在逍遙穀休養了一個月。
換句話說,就是“安胎”。
期間顏方毓大多數時間不在穀中,他忙著在各處風水寶地推演卜卦,甚至抽空回了一趟天衍宗。
沐浴焚香、擺陣祭祀。
顏方毓做足準備,在因果力最盛的天地為鑒認認真真地卜了一掛。
——依舊什麼都沒算出來。
還不小心碰見了來看星星的師尊和師弟。
作為一個成熟的徒弟,顏方毓也非常羞於這種搞不定就回家找家長的行為,因此三言兩語給糊弄了過去。
好在這倆人忙著談情說愛,根本沒興趣搭理他。
不管算不算得出來,兩人之間的因果反正是夾纏不清,已再扯不開了。
這一來二去的,顏方毓反而被惹出了興趣。
不過是十月懷胎罷了,修士的人生如此漫長,他難道還等不起這一年嗎?
被天道因果都偏愛遮蔽的小兔妖,暗地裡到底在打什麼算盤?
顏方毓倒是真的想看一看了。
妻子懷孕頭月,丈夫數次失蹤,逍遙穀的長老們後來看顏方毓的眼神都帶上些許微妙。
對於此,容秋倒是看得很開。
他爹追他娘的時候,可是跟在他娘屁股後頭跑了好幾個年頭呢!
自己隻是還沒討得老婆的歡心罷了。
老婆有什麼錯呢?
老婆這麼漂亮。
就顏控得非常沒有原則。
這一個月容秋在逍遙穀將養得挺好。
氣海早就不漏了,除了肚子裡多了個混雜兩個人靈力的靈力團,他的身體與之前彆無兩樣,靈團也並沒有對他的靈力使用造成什麼影響。
清明書院不僅在各個大中型城鎮設有報名點,同時亦可以在當天現場報名。
因此容秋沒有再回漳台府,而是直接在小藥宗住到了月底,打算開學前直接去清明書院報道。
當小伯勞完全褪去胎帶絨毛,長出一身油亮的羽翅,能穩穩當當飛上天時,顏方毓終於似南飛的候鳥一樣回來了。
他連小藥宗的地皮都沒踩熱乎,便又一刻不停地載上容秋朝清明書院進發。
逍遙穀峽穀外,玉骨扇緩緩升入高空。
顏方毓回頭看了一眼微有萎靡的小兔子,笑著問道:“既然舍不得,先前藥老說要收你入小藥宗的時候,你為什麼不答應?”
容秋抱膝坐在扇骨上,悶悶回答:“我要去上學。”
“對於大多修士而言,清明書院不過是個踏板,以書院文憑去叩七大宗門的山門。”顏方毓自己找了個理由,“還是說你意不在小藥宗?”
容秋抬起頭,十分認真的看著他答道:“不是,我就是要去上學。”
顏方毓:“畢了業之後呢?”
容秋支吾地扭了一下身子,繼續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顏方毓歎了口氣。
容秋本能地察覺到對方並不滿意自己的回答,但似乎並不是對於“做自己老婆”的排斥。
他簡單直白的腦回路隻能想到,那對方就是願意當自己老婆了!
於是容秋有點開心,又有點疑惑地問:“你為什麼要歎氣?”
顏方毓無奈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