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幸感覺,自己又問了一個很沒水平的問題。她摸了摸後頸,作了然狀,“這樣啊,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康沉略一挑眉,透過薄薄的鏡片,他的眼神有些似笑非笑,“早告訴你,讓你換班?”
“……”
雖然她現在是這麼想,但這一屆的青梅竹馬,都這樣不憚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幫他吃過胡蘿卜的小夥伴嗎?
一時之間,許幸覺得很氣憤。
這種氣憤一直持續到回家之後她和李緣君吐槽。
李緣君一邊看作者論壇一邊聽,時不時還“嗯嗯啊啊”幾聲以示自己的存在。
許幸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撞了撞她肩膀,“李招娣,你到底有沒有在聽?!”
“聽著呢。”李緣君又點進一個新帖,繼續圍觀抄襲的撕逼大戲,隨口問,“許小幸,你最近撞見你青梅竹馬的頻率……是不是有點高啊?”
許幸沒料到李緣君會突然問這麼一句,有點沒反應過來。
李緣君繼續,“對了,你提他都提這麼多次了,他現在在乾嘛?我聽著他怎麼這麼閒啊。不會是故意製造機會見麵,想要追你吧?”
……?
許幸瞬間懵逼三連。
話說回來,她還真沒問過康沉現在在乾嘛,隻知道他肯定混得不錯。
至於後麵一個問題,許幸被問得有點心驚肉跳。
不會吧……高中那次被強吻,她是全程繃住在裝睡的。
畢竟是初吻,她那會兒小心臟砰砰跳個不停。
她還記得,康沉親了差不多一分鐘才離開,體育課結束後,他還人模狗樣的和其他同學一起回了教室。
因為那個吻,許幸苦惱了很久很久。
她心想:康沉來給她告白怎麼辦?要不要接受啊?雖然他家境好長得帥人還高腦子也好使,但她心目中的白馬王子一直都不是他這一款啊。
她苦惱著苦惱著,高一就那麼過去了。
高二分班,她和康沉不再是同班同學。
到了高三,康沉拿了數聯金牌,早早定好去國外念書,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許幸一直覺得,康沉這逼怕是親錯了人。
她從小到大就沒什麼異性緣。
按理說就她這長相,早八百年前就該脫單了才對。
可上學的時候,有些女生能讓男生心甘情願幫忙搬東西,有些女生能和男生稱兄道弟。許幸和男生們卻總是維持著一種無fuck說的普通同學狀態。
念大一的時候,班上有個基於外貌對許幸產生好感的男生到女寢幫大家修電腦。
修完之後,那男生看到許幸在玩一個舞蹈遊戲,於是上前和她搭訕,說自己也玩這個遊戲。
許幸來了興致,忙問人家是哪個區的,平時喜歡怎麼玩。
男生報了信息,話裡話外還暗戳戳地把自己給吹捧了一番,大意就是他的技術很不錯,裝備也好,還認識大佬。
許幸更感興趣了,立馬就讓他表現兩把。
男生欣然同意。
隻是那兩把玩得不怎麼樣,男生給自己找了個借口,說是筆記本不好操作,校園網還很卡。
許幸可不接茬,立馬也玩了兩把,把他虐得滿地找牙。
她那菜逼技術還虐人家,其實也證明對方真的是在吹牛逼。
但當時許幸就處於一種“決不允許你在我麵前吹牛,我必須戳穿你”的狀態,還馬不停蹄打開背包想用裝備閃瞎對方的眼。
緊接著拉開好友列表,一列金燦燦的大佬名字,更是讓男生啞口無言。
結果那男生大學四年再也沒怎麼和她說過話,一轉身還找了個嬌滴滴的女朋友。
許幸和李緣君去操場散步的時候,還見過那男生在籃球場打球,女朋友就在一旁給他遞水,一臉崇拜地說:“你好厲害哦!”
許幸見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對待普通男同學都如此殘暴,認識康沉這麼多年,她也不知道做過多少令人發指的事。
這麼一想,她覺得康沉好像也沒什麼必要費儘心思來追自己。
很沒由來的,心情突然就喪了。
許幸覺得,自己怕就是個注孤生的命。
錢包裡還放著李緣君去日本旅遊時給她帶的戀愛禦守,這都大半年了,竟然毫無效力。
許幸暗戳戳地想:外國的神就是不可信。
這哥們反應是不是有點平淡啊。
她揪著被子,猶豫好一會兒,還是忍不住主動開口,“那,那我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