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又安看著張建火急火燎般離去的背影,抿了抿唇。
“臭丫頭,就你這窮酸樣子還想讀藍雅小學?以前好賴還有個爹,現在連爹都沒了,想得倒美,你以為藍雅小學什麼阿貓阿狗都收啊,信不信你連大門都進不去。”周琴刻薄的聲音飄了過來,斜著眼睛不善的盯著沈又安。
現在的家長非常重視教育,她表姐削尖了腦袋動用所有人脈想把兒子送進藍雅小學,可這藍雅小學有個入學考試,低於九十分的不管多優秀都得刷下來。
不是她小看沈又安,這孩子笨頭笨腦的,還是個丫頭片子,想進藍雅,做夢吧。
沈又安眨了眨眼睛,一派天真無邪:“我進不了,小寶就進得了嗎?舅媽在幸災樂禍什麼呢?”
她之所以要進藍雅小學,是因為藍雅小學是本市唯一的寄宿製小學,她要離這個蠢笨粗俗的女人遠一點,再也不要重蹈前世的覆轍。
前世她上的普通學校,在學校因為孤兒身份備受孤立,回家還要做家務,帶孩子,不管她學習多努力,多勤奮,成績多優秀,周琴都能挑出錯來,那時支撐她活下去唯一的念頭就是考上大學,擺脫這裡的一切。
可是在她高考前夕,周琴給她的水裡下了安眠藥,讓她錯過了高考,這是她前世人生中最大的遺憾。
後來周琴為了十萬彩禮把她賣給了一個鰥夫,周琴用這十萬塊錢買了她寶貝兒子的高中名額。
她拚死逃了出來,逃到了彆的城市,為了生存發過傳單,做過服務員,嘗儘了世間冷暖酸甜苦辣,後來被一個星探發現,簽約出道。
而這,僅僅隻是噩夢的開端。
沙發上坐著的小女孩有著仿佛洋娃娃般精致的麵容,栗色的微卷長發,乖巧漂亮的不可思議。
可當那雙漆黑的眼珠一眨不眨的盯著你的時候,仿佛一汪深潭,冒著幽幽的寒氣,令人心底不由自主的發顫。
那種感覺……仿佛被鬼盯上了似的。
周琴冷不丁打了個哆嗦,罵罵咧咧了一句:“死丫頭你給我等著,小寶肯定比你強。”說著甩上了臥室門。
沈又安低下頭,看著攤開的掌心。
白嫩的手掌還帶著嬰兒肥,紋路清晰通達,就像她此刻的大腦,清醒冷靜。
手掌緩緩合攏,緊握成拳,沈又安眼底是前所未有的堅毅。
她不會再讓任何人破壞她的人生。
——
張建這個人雖然沒什麼大本事,可在銀行做的服務行業,迎來送往什麼人沒見過,最是會看人眼色,一番感情牌打下來,趙主任拍胸脯打包票一定給沈又安安排好藍雅小學。
但是藍雅小學這個學校什麼人的情麵都不給,最後看在趙主任小姨子的堂哥的表叔是校董小舅子的麵子上,願意給沈又安一個入學考試的名額,隻要通過考試就能入讀,反之也不能破壞行業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