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絕自己多想,倒上卸妝油往臉上抹去,打滑轉圈,閉著眼,在眼窩那細細按壓著,台麵上大部分都是她的瓶瓶罐罐,櫃子裡也多是她囤積的麵膜,她東西多,衣服更是,跟傅硯禮共用一個衣帽間是不夠的,次臥的也被她拿來使用,塞得滿滿當當,極具安全感。
相比較下,傅硯禮東西很少,而眼前,也就是牙刷剃須刀以及男士洗麵奶漱口水什麼的。
就這麼點東西,皮膚是怎麼做到那麼好的?
意識到自己思緒好像又轉回去,一捧清水往臉上澆,脫掉衣服,洗澡去了。
她覺得有那麼點彆扭,這種彆扭跟她預想的不一樣。
罪魁禍首是雲杉,如果不是她挑起話題,自己也不會往那方麵去想,以至於現在,腦子裡全是亂七八糟的東西。
洗完出來,傅硯禮已經靠躺在床上,手裡拿了本書在看。
洗過的黑發已經被吹乾,額前是細碎短發,鼻梁高挺,抿著唇,看書的樣子很斯文。
前段時間,她開玩笑問他要不要同床共枕徹夜
長談,沒想到時間跳轉,眼下他們共處一室,即將蓋一個被子睡覺。
那時候,誰又能預料到後麵的事,
要不要同床是他們討論過的。
傅硯禮態度是尊重她,她覺得沒必要,既然已經結婚,沒必要刻意分床睡,畢竟往後很長,難道一直分房住?另外,無論他們之前抱著什麼樣的想法結婚,結婚都已經是事實,如果在一張床上睡不出男女之情無所謂,睡出了也算是好事。
雖然她覺得這種可能性太小,但不強求,發展到哪步算哪步。
林予墨掀開被子一角,在旁邊躺下。
傅硯禮放下書。
“關燈?”
“嗯。”
林予墨躺好,那點彆扭還沒消散,關上燈,沒了視角其他感官又敏感細膩起來,身邊細小聲響都被捕捉,氣息也一樣,那是屬於傅硯禮的味道,靠近他的肩感覺到熱源,烘烤著她,薄被下溫度在升高。
不對勁,這不是她想要的。
她努力想要糾正過來,抿了下唇,語氣故作輕鬆感歎,問他記不記得小時候,她吵著要跟他一起睡。
“記得。”黑暗裡聲音要更低沉。
還是三四歲的時候吧。
林予墨雖然不是獨生子女,但林晉慎從小就很嚴肅,沒有半點作為哥哥的溫情,她自然不會吵著跟大哥睡,傅硯禮就不一樣,是她半夜餓了,會去給她找小零食的主,她很黏他,一定要跟他一塊睡,父母怎麼勸都沒用。
還是傅硯禮說:“秦阿姨,墨墨交給我吧,我會照顧好她的。”
那是兩個人第一次睡一張床。
很快傅硯禮就後悔了,林予墨睡相不太好,晚上睡得好好的,白天醒來四仰八叉,從床頭滾去床尾,這隻是其中一點,更難熬的是,她睡覺跟人,喜歡摟著人睡,他半夜被脖頸邊的呼吸聲弄醒,推開她,沒一會又會靠過來。
到她六歲,長高一些,他也九歲,男女有彆,再沒睡過一張床。
“我當時是不是很煩?”林予墨笑笑,問。
傅硯禮嗯了聲,說:“是很煩。”
林予墨笑出聲,其實她特彆能理解為什麼大哥不跟自己玩,兩人相差七歲,而小時候,誰都不願意跟比自己小的孩子玩,那是小屁孩,都樂意跟在比自己大的孩子屁股後麵,即便不受待見,仍然樂嗬嗬的。
傅硯禮對自己,已很難得,要知道那會,喬珩一行人就特彆嫌棄她這隻拖油瓶,明裡暗裡表示,要將她拋下。
但沒有,一次都沒有,她跑再慢,他都會停下回頭等她跑來。
聊到往事,兩人之間自然得多,這才對嘛,這才是她想象中他們結婚的樣子。
林予墨越聊越起勁,困意全無,要問他接吻的事,問完又道:“不能不說,我快好奇死了,你就當是送我的新婚禮物。”
事實上,他送得禮物過多了。
片刻後,傅硯禮問:“你想知道什麼?”
“親過幾次?”
“一次。”
“誰先主動?”
“她。”
一問一答,她問得激動死了,他答得格外平靜。
林予墨好奇心達到頂峰,她接著問:“那你們是怎麼回事,你們沒談嗎?”
“沒有,她不認賬。”
“還有這回事?她怎麼想的啊。”她激動翻過身,太想知道是哪位這麼厲害,親完還能不認賬,對方是傅硯禮,又不是阿貓阿狗,她腦補出一場大戲,傅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