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為人妻,這些事情她還真得去做。
晏菀點了點頭,好脾氣的應下:“我記下了,夫君。”
見她悉數接受,他似乎才算滿意,這頓飯最終在沉默裡結束。
飯罷,楚璟才不緊不慢的帶著晏菀出發,去往正廳敬茶。
她實際上是有些心急的,總覺得這時辰才去敬茶於理不合。但他不急,她急也急不來。
行走間,晏菀踩著秀氣的步子,雙腿摩挲仍不舒服。
其實這痛隻是小事,更多的不適是連帶著回憶起了昨夜的許多情景。她麵上不顯,端著姿態不願讓人看出異樣。
一路所過之處,亭台樓閣,雕梁畫棟。廊下花草掩映,廊上綠意盎然。
肅王府和鎮南王府風格可以說是截然不同的兩種。
也許和鎮南王夫婦都是習武之人有關,府中處處透露乾淨利落,不喜繁複,唯一的婉約之處便是遍布的芍藥。府中除了名家字畫古玩,便是刀劍兵器之類。
而肅王府一步一景,亭台樓閣錯落有致。如此繁複的布置卻並未讓人覺得奢華俗豔,反而每一處都讓人覺得恰到好處。
晏菀點頭讚許。此後很長一段時間都要在府中過活,如此美景也能讓這日子添些色彩,少些煩悶。
再看偶有路過的仆從,來往之間,井然有序。神色端肅,不見交頭接耳。如此訓練有素便知主人家的嚴格。
走了約莫半盞茶的時間,終於到了正廳。
肅王夫婦已端坐其上,晏菀瞥見公婆手中的茶已過半,心中沉下,暗道不好。
“父王、母妃安。”楚璟隨意,晏菀卻不敢照做。
今日的確是她疏忽了。新婦首日敬茶便姍姍來遲,長輩必會覺得她不守禮儀,孝敬不足。
她暗自歎一口氣,順從的低下頭等著責罰。
“給父王、母妃請安,晏菀來遲,請父王、母妃責罰。”
“菀兒?你母親可是如此叫你?”肅王妃周珺開口問晏菀,聲色平淡,一時辯不出喜怒。
晏菀溫聲應道:“是,母妃。”
雖新婚不適,但她站得筆直,點頭稱是。
周珺突然笑了,“如此,日後我也如此叫你可好?”
氣氛這才緩和過來。晏菀自是答應的。
肅王妃的反應與她所料大不相同,晏菀心下一鬆。
“菀兒,毋需緊張。今日敬茶的時辰由我特地交代,你何錯之有?”肅王妃話語間摒棄繁瑣的自稱、尊稱,就像一個普通的長輩。
其實方才甫一聽到動靜,她便饒有興致的觀察著一對璧人。
自昨夜起她便憂慮不斷。外麵的人都誇肅王世子乃難得的佳婿人選,可周珺卻了解自家兒子,並非如表麵那般好相與。
他記事後,旁人便很少能猜到他的心中所想。外人道肅王世子智勇雙全,周珺卻擔憂他太過聰慧,多智而近妖。
若是始終無人能懂,那他這輩子便注定孤單!
偏有皇家這層關係在,他的婚事被人覬覦已久,算計層出不窮,恐怕也是因此對女子生了防備。
皇帝忌憚肅王府存在,數次無視先皇許下肅王府婚事自由的承諾,以親人名義牽線拉媒,態度越發強硬。
幸好有這場婚約在,解了肅王府的燃眉之急。於肅王府來說,這兒媳可是個福星,又哪會有為難之意。
再看晏菀,周珺仍是驚豔。
初次相看時晏菀尚在閨中,未施粉黛,皎皎如明月之態翩然若仙。她當時便心生希望,覺得若是有此佳人在側楚璟的個性可能還有救。
今日的晏菀已是婦人打扮,略施粉黛,五官越發清晰,更凸顯了她的好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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