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指尖劃過耳廓,捏了捏她秀氣的耳垂,她周身一顫,素玉耳飾亦一顫。
“侍女無用,頭發亂了也不知提醒。”
他指尖明明做著曖昧的事,口中卻說著追責的話,“既然如此無用,為夫為你換掉可好?”
話音剛落,晏菀驀然側過頭去,躲開了他的觸碰。
“夫君,侍女受我囑托,回鎮南王府取一些東西罷了。”
她的一舉一動皆表示,這事兒沒得商量。
楚璟的眼睛劃過興味,看來她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心裡沒有他不要緊,能為他解悶也是好的。
正欲再惹她幾句時,門扉輕響。
晏菀如蒙大赦,極快的應聲:“何事?”
“世子爺,司隸部朱大人求見。”
聽這熟悉的聲音,她的侍女回來了。
公事纏身,楚璟的惡趣味隻得到此作罷,未儘興便離去。
朱徹乃楚璟在司隸部的副手,乃朱家二公子,如今也不過雙十的年紀。
等人期間,朱徹急得跺腳。
甫一見了楚璟,他便連珠倒豆子一般稟道:“世子,半個時辰以前,顧國丈府門前被人扔了一具屍體。當時正是人多的時候,如今已鬨得整個洛陽城皆知。”
楚璟聞言卻無甚反應,細微小事,竟打斷了他。
“就這麼點事,你做不了主?”
朱徹一縮脖子,解釋道:“並非如此,世子。”
他抬手掩唇,在楚璟冷淡的視線裡,硬著頭皮湊近了告訴他:“此人乃顧國丈心腹,是被毒死的,七竅流血之狀,與身中永鴆而死之人極為相符。”
楚璟眼神更冷。
“去找,毒從何處來。”
“是。”
第二日午時,洛陽城金雀街天香樓,人聲鼎沸,來往皆達官權貴。
二樓天字一號房,楚璟靜坐於桌前,看樣子正在等人。
不多時,有人悄然進入雅間。
楚璟抬眼望去。
對方朝他隔空一笑,周身氣質溫潤如玉,使人如沐春風。
“臨淵,好久不見。”
楚璟舉杯,語帶懷念。
“十年過去,世子可好?”
被稱為臨淵的男子在他對麵坐下,亦舉杯迎上。
雖已過十年,他還是原來的模樣。如翩翩君子,一言一行,使人信服。
這間隙,楚璟突然想起家裡的晏菀,她回憶裡的故人,定也是如這般的溫潤君子。
可惜了,她嫁的丈夫卻不是。
楚璟波瀾不驚的接話:“我無甚變化。”一如既往的乏味,直到近日才尋得些樂趣。
“聽說世子娶妻了,恭喜。”陸臨淵拱手祝賀,楚璟又舉杯,兩人對飲。
“多謝你,臨淵。”
語畢,他話鋒一轉,將目的挑明:“臨淵,我知道你回來的目的,肅王府將助你一臂之力。”
陸臨淵一頓,心中掙紮。
肅王早已助他良多,仁至義儘。明知他此次返回洛陽生死未卜,楚璟卻又立下如此承諾。
肅王府何苦攪入這淌回水?
他心中轉了又轉,終是問出了自己長久以來的疑問:“世子,是否有登頂之意?若世子有此意,臨淵在所不辭。”
陸臨淵亦許下重諾,投桃報李。
沒想到楚璟卻笑了,語中戲謔:“連臨淵也如此猜測,看來忌憚此事的人不少。”
他停了一瞬,再開口便是斬釘截鐵:“若有一日,登頂方能保肅王府安然,我必不會有所辭。”
陸臨淵也算是徹徹底底的明白了他的意思。
對楚璟此人,更為敬佩。
愚忠隻會害死家人,奸佞則會害苦了百姓。
楚璟選了一條進可攻退可守的路,如此方能稱作運籌帷幄。
肅王本就是真性情,品行端正,從不擅專。
楚璟智多近妖,看似捉摸不透,行事卻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