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覺得心頭跳得快,有些擔心,便讓貼身的宮人出去尋找。
與此同時,顧皇後也朝著身後的宮人微微側耳。
嬤嬤躬身在顧皇後耳邊說了些話,皇後聽清嬤嬤口中之言,眉頭一跳,立即便起身離席。
“陛下,宮中有些微小事待臣妾處理,還請陛下容臣妾先行告退。”
她笑意如常的像對著皇帝告罪,隻說是宮女稟報有些宮務需要她去安排。
皇帝一向不管這些謝枝末節的小事,也沒那個耐心聽她細說,便隨意的揮手讓她退下。
皇後心中明鏡一般,讓身後的顧憐安心留下繼續參宴。
太後此時也覺得有些乏累,便開口讓皇後與她一同離去,“哀家也累了,索性與皇後一同離去。”
婆媳兩人相攜離開宴席,一直到走出殿外,皇後這才躬身向太後告罪。
“母後恕罪,方才臣妾尋了個借口出來,無法送母後回宮了。”
“到底是何事?”
“宮中奴才方才發現望遠閣中似乎有人在偷情,動靜大得早已傳出院外,實在是不成體統。”
太後聞言,蹙眉思慮片刻。此刻也不好置之事外。
“走吧,便讓哀家過去看看,到底是誰如此膽大包天,敢在宮中行此穢事。”
望遠閣外,早已換好乾淨衣裳的梅莘和知遠正隱在暗處。
遠遠看到正往這邊來的太後和皇後一行人,兩人悄然離去,中途恰好與晏菀與知遠相遇,便一同回了太極殿。
此時中途離開晚宴的人或是內急,或是透氣的不少,出入也算尋常。
又過了兩柱香的時間,晏菀便瞥見長公主和趙貴妃神色一凜,而後倉促離席。
晏菀和梅莘隔著殿中眾人相視一笑,而後心照不宣的隱去。楚璟幾不可見的挑了挑眉。
等到皇帝終於感覺到疲累,開口讓宮宴結束之時,已是深夜。
待返回靜苑,晏菀將將相助梅莘的事情告訴了楚璟。
浴後一身清爽,她梳理著略微打結的頭發,突然提起:“夫君,今日之事,大理寺卿之女大約已知全貌。”
楚璟從浴房出來,走到她身後,下頜還沾著水。晏菀遞過巾帕,他卻不接,她隻得抬手為他擦去。
“不必管她,大理寺卿家風尚可,周家人不會亂說話。”
“是嗎?”一個時辰以前對周茗箬說的話,晏菀隻作不知。“可我看周家女一身打扮實在樸素,想來這大理寺卿境況並不佳。”
身處逆境,難持家風。
她一臉疑惑,似乎鮮少對人這麼感興趣。
楚璟這才低頭看她,他不接話,反而問她:“你往日看著頗為懶散,今日怎麼突然來了精神,管起了這些瑣事。”
晏菀笑了笑,也學他避而不答:“夫君與周小姐相識?聽聞她飽受四皇子糾纏,夫君若有餘力,何不為她解憂?”
她這話說得聽著像是呷醋,但楚璟知道她不會。
“並無來往,她的事不該我來管。”
今日倒換了他惜字如金。
如此一來,晏菀倒是越發看不明白。大理寺卿屬前太子一脈,自楚弘登基後一直頗受打壓,與肅王府並未有來往。
若是按照楚璟的風格,今日周茗箬闖入計劃中,不該被一筆帶過。
她仍在思索,楚璟轉身走向床榻。“今日皇後為難你了?”
晏菀回神,想起這事兒,不甚在意。“嗯,無非是些內宅的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