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環顧四周,突然想到了什麼,立刻吩咐副將:“去,將周邊的坡上都仔細的找一圈,看看有沒有弓弩。”
有箭,那便離不開弓。看陳翟身上箭插入的方向,這箭乃自斜上方而入。
果然,僅過了不到一柱香的時間,副將便折身回來,請曾廣前去一處山坡查看。
山坡上,留下了凶手的腳印,隻是無論長度與寬度皆毫無特彆之處,與普通男子彆無二致,辨無可辨。
腳印太淺,可習武之人對於腳步深淺的控製不過是雕蟲小技,也算不得什麼線索。
曾廣再往前走了幾步,低頭時見茂密的青草間的確躺著一把弓箭。
他彎下腰去挪動弓箭,這才發現了壓在弓箭上的油紙包。
沒有多想便就地打開,紙包內竟是一封信。之所以用油紙包裹著,想必也是為了隔絕水汽打濕信件。
凶手之縝密,著實可怕。
他展開信大略一看,不過一瞬,便又將信握回手中。
麵色不大自然的轉頭看向四周,副將正帶著幾個禁軍在附近搜索,無人注意到他手中信件。
曾廣轉身下了山坡,之後,無人知信件之事,仿佛不曾存在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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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府書房。
曾廣已在室內來回踱步數圈,麵色很是焦慮。
油紙包中的信件,竟提到十年前通敵案,直言自己便是為通敵案冤魂索命之人,言語間毫不避諱。
並且此人料事如神,算到皇帝會給他一個期限。
信上說,若是他想要知道真相,便要他三日後於午時前往信中所言的地點。
秘密埋藏了數十年,被人再次提起,曾廣急得入熱鍋上的螞蟻。
他原是鎮國公手下副將,深受器重。但他被陳翟許下的榮華富貴迷花了眼,背叛了原主,做了鎮國公賣國的偽證。
這十年來,他雖錦衣玉食卻噩夢連連。如今此人橫空出世,分明了解一切,他怎能不怕。
他又轉念一想,若是將此事告訴陛下呢?
轉瞬他便否決了這個想法。
若是據實以告,自己手中卻隻有一封字跡平平,真假難辨的信件,皇上說不定會懷疑是他裝神弄鬼,隻為逃脫罪責。
不行,不能貿然揭露信件的事。但是信上之約他是赴還是不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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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先是封了一位憐妃,本是喜事,隨後沈國舅與陳駙馬接連身死,又平添疑雲。
宮中消息雖瞞得緊,尋常百姓不知,權貴之家又怎能瞞得住?
“有消息?”肅王府外院書房中,楚璟正問暗衛。
“屬下無能,暗衛無法於宮中行事,宮中眼線也尚無線索。”
暗衛統領低垂著頭,這是他上任以來第一次沒有完成任務。若是主子責罰也是常理。
楚璟陷入了沉思,許久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