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常為皇室製衣,如今被派到四皇子身邊來,並不了解四皇子喜好,也是惶恐。
得殿下身邊人指點,很是高興,不住感謝。
明月在各個院落裡轉著,看看天色,已經快到換藥的時間了。
昨日大夫囑咐過她換藥的時間和步驟,她得快些回去,可不能誤了時間。
明月步子走的很急,但卻不顯慌亂,反而有種從容的遊刃有餘。她和這些人隻打過照麵,現在已經能清晰地叫出名字和職務,熱切的和人打招呼。
其他人從心裡覺得:不愧是殿下帶在身邊的人。
她回到殿下的屋子,先行過禮,見殿下正在書桌前忙著,便也沒出聲打擾,隻是安靜侍立在一側。
沈倚危注意到明月站在遠處,點了點桌麵,“過來研墨。”
明月聞言,走至公子身邊。
她視線低垂,隻看著自己的手指,並不在殿下書桌上亂瞟。她知道殿下是在做重要的事,不該她操心的事,她不會多看一眼。
沈倚危手中握著筆,往旁邊看了一眼,見明月低著頭,碎發在耳側,看著毛茸茸的。
明月感覺到殿下的視線,卻仍是沒有抬頭,隻是手中的動作更拘謹了。
隨著明月低頭的動作,她那一截白皙而修長的頸子更加露在他眼前。
沈倚危不舍的把視線收回,從他眼睛開始能看見,眼中的明月一點點由一個輪廓變到這樣真實,他便覺得總也看不夠。
他寫完把筆放下。
明月聽見後,也放下手裡的活兒,提醒道:“殿下,到時間換藥了。”
自幾個月前衛三囑咐過明月之後,給公子換藥這件事明月幾乎每日都做。前些天好不容易公子眼睛好了,不用再上藥,如今卻又傷了胳膊。
明月去淨手,聽到殿下回應,“嗯。”
她小心地把原來的紗布取下來,猙獰的傷口便落入眼中。
明月慢慢塗抹著藥膏,為了轉移殿下的注意力,讓他不那麼疼,說起了她前些日子釀的梅花酒。
她低著頭,沈倚危垂下來的視線剛好看到她的後腦勺,聽她說:“我在臨園采了很多梅花,按照書上教的法子釀了酒,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沈倚危知道她做過這件事,臂上的疼痛傳來,他輕輕閉上眼,而後說道:“到時候給我嘗嘗。”
明月開始在傷口上纏紗布了。
她道:“好啊,如果成功了,一定先給殿下送來。”
紗布係好,明月沒有仰頭,依舊半蹲著,視線落在眼前的紗布上,她怕公子因為痛控製不住表情。
過了會兒,她轉身去收拾藥物,認認真真做著自己的事。
沈倚危抬了下胳膊,放在桌子上,用沒受傷的胳膊支著下巴,一動不動認真看著明月。
明月把藥瓶蓋上,然後轉身,不料猝不及防撞入了殿下的視線中。
沈倚危看她許久,被明月發現了自己在看她也不慌張:“你這衣服舊了,跟在本殿身邊,不太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