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些私兵和他們的家眷,落到官府手裡恐怕隻有死路一條。
如此把柄握在他人手裡,無論是否起私心,都不得不服從主子。
但在她的角度,一群有主的私兵,遠比一群真正占山為王的山匪好處理。
便是皇帝再喜歡他這兒子,也容不得他在眼皮子地下蓄養私兵吧。
皇帝還沒死呢,就想上位了?
沈妙妍輕笑著,離開了震雲鏢行。
今日華雲在府中,穿著她的衣裳扮她,她還有時間。
要與廖維等人一同去通鏢路,沈妙妍有一個致命的問題。
她不太會騎馬。
前世,待字閨中時,為了扮演一個溫婉恬靜的形象,她未曾進過馬場,隻在家中嘗試過騎一匹很小的矮馬,在狹小的地方走過幾圈。
再後來,她幾乎是和謝昭一同被軟禁在文王府中,自然也沒機會再去馬場。
她跟謝昭學了許多,其中也不乏一些馴馬之道,但那都是紙上談兵。
拋開那些,她對馬的全部印象,便是那個讓人驚悸的雨夜。
她從馬車中跌落出去時,在驚惶之中生出狂喜念頭,撲向馬腿的決絕,以及,馬蹄踐踏在腹部的,讓人能夠昏死過去的劇痛。
她要習馬。
京郊的馬場圍了很大一片地,地形廣闊。
儘管許多家都有自己養馬和騎乘訓練的場地,仍然有很多貴族小姐公子偏愛這種可以縱馬疾馳的大型場地。
這個馬場幾乎是專供貴族使用的,有時還會在這裡舉行大型的賽馬比賽。
沈妙妍尋了地方,重新束了發,換了騎裝,大大方方出現在了馬場。
反正她禁足的消息隻有家中人知道,而這種不光彩的事,平陽侯府向來是不會往外說的。
她若是隱瞞身份,僅僅靠金錢來疏通,來這裡騎一次馬,足以花掉她的身上大半銀兩。
這種時候,侯府小姐的身份還不拿出來用,更待何時?
她一進場,便有馬場的小廝迎了過來。
“小姐第一次來?”
“平陽侯府,行二。”
小廝立即笑道:“原是平陽侯府的二小姐,這邊請,這邊是我們最好的一批馬,小姐看看哪一匹合眼緣。”
沈妙妍在小廝的引導下,一路看過去。
一匹通體雪白的馬見她過來,向她的方向走了幾步,低垂下頭。
小廝便諂媚地笑道:“小姐,這是醉雪,四歲的年輕母馬。體能,樣貌都在最好的時候。她這樣便是表示很喜歡你,願意讓你騎呢。”
沈妙妍點點頭。
沈妙妍不太懂馬,她隻覺得,一匹對她親近的馬,總歸是更合適一些的。
“小姐是否需要馬師的幫助呢?”
沈妙妍:“當然,我需要。”
馬場不遠處的小樓裡,兩人正在對飲。
一人麵露疑色:“你明日當真要去那勞神子賽馬?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