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策像是遭到了什麼奇恥大辱,指指自己,說道:“我,堂堂振威將軍,從六品。”
又指了指空無一人的土路:“他,一個山窩窩裡的土匪。”
不可置信地看向謝昭:“我跟不上他?!我吃乾飯的?”
謝昭嘴角一抽。
他們在此守株待兔,株已經守了三日,兔毛都沒見一根。他隻是問問,楊策就炸了毛。
謝昭深吸口氣,準備安撫:“楊兄,我肯定不是懷疑你跟人水平,我是……等等!”
謝昭一把將楊策的頭按回樹後,整個人緊繃起來。
有多少人?
楊策給謝昭比劃手勢。
不少,幾十人。
謝昭凝神,側耳聽了一會兒,同樣比劃著手勢回答。
隨後,謝昭皺了眉。
這腳步聲有些奇怪,有一些沉重有力,有一些細碎漂浮。
就算是山匪,常年生活在山中,從在山間爬上爬下,也不會有這種虛浮的腳步,何況這群人並非普通的山匪。
普通山匪不可能和軍餉扯上關係,這群人八成是和朝中有所勾結。
隨後,他的奇怪就有了答案。
那群山匪正推搡著幾名女子,女子的手臂都被綁縛在身後,一根很粗的麻繩從那些女子的臂間穿過,在手腕處勒緊,把她們串在一起。
麻繩粗糙,幾乎每個女子身上,都能看見麻繩磨出來的血痕。
繩子的另一頭,握在一名山匪手中。
那名山匪正帶著一臉猙獰的笑,大力拉拽著手中的繩子。
一名女子被拉得一個踉蹌,一時沒有穩住平衡,跪到了地上。膝蓋處薄薄的皮膚在滿是碎石的山路上,蹭出一大片血跡。
那山匪對此顯然十分不滿,他高高揚起手臂,用馬鞭向那女子打去。
馬鞭在空中劃過一個殘忍的弧度,最終,落到了另一名女子的身上。
她在山匪揮鞭時不慎摔倒,剛好被那鞭子打到,發出一聲十分滲人的慘叫。
謝昭見狀眯了眯眼睛,將原本在手中捏緊的鐵片收回了袖中。
藏龍臥虎啊。
那山匪被這一嗓子嚎得一激靈,頓時沒了折騰的興致。他惡狠狠地瞪了被打的女子一眼,隨後猛地一拽繩子。
“你們都愣著乾什麼,快走!再晚還能趕上當家的生辰宴了嗎?”
要停下玩弄人的是他,催著要快走的人也是他。其他山匪紛紛露出一種不忿的表情,但卻沒有人反駁他,似乎他在這群人中擁有最高的權威一般。
被打的女子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山匪們沒有注意到,那名女子眼中閃過極重的殺意。
似乎這群山匪在她眼中已然是群死屍。
那群人走遠後,謝昭和楊策兩個人從樹後走了出來,對視一眼。
楊策試探著求證:“剛才那樣你都能忍住不動手?”
謝昭: